“年瑞,年年瑞?”餘奎吾抓了抓下巴,“你這名字好長啊。”
車夫急忙解釋道:“不不不,是年瑞、年瑞!”
餘奎吾好奇地看了年瑞一眼,感覺這人有點不正常,看了大金源一眼,大金源看到了餘奎吾的眼神,連忙解釋道:“小主人,哪有人會問車夫的名字?您這是把他嚇到了。”
“哈?”餘奎吾莫名其妙。
大金源朝年瑞踹了一腳,讓他滾去駕車,自己跟餘奎吾解釋道:“小主人,這件事等會兒車上慢慢說,路有點遠,晚了中午飯就吃不上了,現在有一件事還得您吩咐。”
“說。”餘奎吾扒在車窗上。
大金源朝酒館招了招手,就看見老板娘帶著女兒從裏麵走了過來,手裏拎著一個大大的包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來。
“哈?”餘奎吾又一臉莫名其妙,他又看了大金源一眼,大金源看到了,咳嗽了一聲,湊近,對餘奎吾說道:“她家的女兒想要在我們家裏當侍女。”
餘奎吾看了母女二人一眼,胖胖的母親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雙手捏在女兒肩上,很是緊張;女兒年齡在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麻布長裙,臉上有雀斑,有點怯怯地看著這裏。
大金源見餘奎吾沒有說話,對餘奎吾附耳說道:“我也覺得這樣有點不妥。救了她們一家就行了,憑什麼還要養著一個啊;而且她家的女兒也不漂亮,以後就算當小老婆也不劃算啊!”
蘋果突然嗷嗚嗚地叫起來,餘奎吾看了過去,年瑞想把蘋果托上車頂,可蘋果不願意,三隻腦袋作勢要咬年瑞,餘奎吾用獸語嗬斥道:“幹什麼!給我老實爬上去!”蘋果嗚咽了一聲,老老實實地跳上車頂。
餘奎吾摸了摸下巴,思襯了一下,對那母女二人說道:“老板娘,你的手緊緊地抓住你的女兒,說明你並不想讓她離開你;你們在害怕以前的那些流氓嗎?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他們不會再來欺負你們了。”然後對大金源招招手說道:“大金源,把我們家的地址留給她們。”
老板娘失望地站在原地,大金源拿出紙筆,寫下地址,遞給老板娘。
老板娘的女兒忽然發話了,女孩抬起頭對餘奎吾說道:“您是好人,求求您了,小老爺,帶我走吧;即使您趕走了他們,他們還是會回來。”
老板娘咬牙附和道:“是啊,小老爺,請您帶走我的女兒,她手腳靈活,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肯做。”
餘奎吾皺眉,這不是髒不髒累不累的問題;女孩還沒成年,就不得不送到別人家去做下人,吃苦受累地,這讓餘奎吾感覺很難受,這母女二人都是相依為命,感情很好。
但是大金源突對那二人厲聲嗬斥,這打斷了餘奎吾的思緒,就看見大金源對老板娘母女二人說道:“吵什麼!我都說過了,無論我家小主人同不同意,你們都沒資格說話,懂了嗎!”
餘奎吾愣住了,說話還要什麼資格?他扭頭朝旁邊的西門沐葉和吉麗娜看去,西門沐葉正在看小人書嘻嘻哈哈,沒注意這邊;吉麗娜在桌子上擺下一套精致的迷你桌椅,悠閑地喝著紅茶,對餘奎吾說道:“不明白麼?她們是平民,而你是老爺,不一樣,懂了嗎,小孩?”
餘奎吾斜了吉麗娜一眼,轉頭對大金源說道:“大金源,你踏馬的對人說話講點禮貌行不行!?你得意了幾天就忘了老本嗎?”然後餘奎吾對老板娘說道:“大嬸,小姐姐看起來才十四五歲,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要把她送到我家當下人,吃苦受累?還有,你要信我,我說得是真的,那些人真的真的不會回來了。”
餘奎吾感覺自己都有點“苦口婆心”了,老板娘閉上了嘴,女孩兒抵著額頭,大金源咳嗽了一聲對餘奎吾附耳說道:“小主人,我看還是算了,您看啊,這女孩兒長得又小又醜,臉上都是……”大金源還沒說完,就看見餘奎吾斜著眼睛看著他,他老實的地閉上嘴。
“為什麼世界變得不美好?”餘奎吾看著大金源說,接著說道:“人們就不能相互理解、相互尊重嗎?大金源,別擺著一副架子跟別人說話;你有那個能力,但是擁有一切,卻仍然懂得克製自己,這樣的人才是最美的,別這樣行不行?”餘奎吾說完這句話,就讓大金源到一邊去,轉頭對老板娘母女二人說道:“回去吧,如果他們還敢回來,就告訴他們,如果你們二人出現不測,我餘奎吾第二天就到西門幫打斷他們的腿,西門幫你總該知道吧,他們就是西門幫的人,昨天我把他們在西門收拾了一頓,我想你應該聽酒館裏的學生說過。”
老板娘忽然擺出一副標誌性地笑著說道:“小老爺……我的女兒並不是十四歲,她才十歲,店裏的活計做多了,身子長得快,其實她手腳真的很勤快,五歲就會蒸饅頭,六歲就會洗衣裳,七歲就……”
餘奎吾知道老板娘會錯意了,但是他突然不想解釋;老板娘那張“偽笑”的臉刺痛了他。
這張臉自己什麼時候見過?隻見過幾次,卻怎麼也忘不掉;當它出現在父親臉上,又無意間被自己看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