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對了,過不久就是春節了,平時過節你們東周會有一些什麼習俗,需不需要我準備一些什麼?或者說有什麼禮儀,祭祀之類的,要不要我學。”
“你說到這個嘛,還真是挺重要的,我明天去宮裏找一個教習姑姑,來王府教你禮儀,你可得好好學,我怕以後你進宮回遇到很多這方麵的事情,難免有禮儀不周之處,被他們取笑了去,或者抓你的把柄,東周的宮廷禮儀還是挺多的,還有這祭祀更是不用說了,等你學完了禮儀我在找個老先生過來教你,至於春節,你就不用管了,王府裏除了雲墨軒裏的人和我,你其他的也沒見過,也不認識,有管家照應就行了。”
“謝謝你,雲熙。”
“也沒什麼,你不煩我就是了。”兩人說了會兒話,藍兒端了吃的進來,雖然餓壞了,但是赫連雲熙的吃相還是非常好。
“鴻影,我去午睡了,下午我過來找你練字。”
“好。”
恍惚間,她聽見王府裏腳步聲陣陣踏著地麵而來,她從小跟在西門瑾修身邊,西門瑾修練兵的時候也帶著她。這劃一的步伐,是軍人才有的。從來沒有安睡過的她,在風雨飄搖裏長大的她,警覺性高於常人很多,她立刻翻身起來穿衣,然後習慣性的去摸劍。手摸空的一瞬間,才真正清醒,這裏是東周雲烈王府。大步走向門口。拉開門,正看見雲墨軒正門外麵,一隊身著銀色鎧甲的士兵整齊步伐整齊走了過去,隨後,赫連雲烈,對,是赫連雲烈回來了,他和幾位將軍走在後麵,也是一身銀色鎧甲,不知道說什麼,正說得盡興,朗聲而笑,身姿挺拔,笑起來,冷峻的麵龐顯得格外溫暖,右手托著頭盔,左手提一杆長槍,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原來他使槍不使劍嗎?他慣用用左手嗎?可是,雲墨軒的字畫,分明是右手所寫。思索間,那人已是離開,不曾朝自己的方向看過一眼。然而就這驚鴻一瞥間,她卻看到這麼多關於他的信息,看他征衣在身,笑談之間保家衛國,也應該是東周百姓心裏的英雄,如若嫁給這樣一個人,也是滿足的。
不知道自己在門前站了多久,身上落滿了雪花,身後弦歌喊她,她才發覺,原來已經是鵝毛大雪飛滿天了。轉身往裏頭走,才發覺腿腳已經凍僵。緩步挪到屋子,過了很久,手腳才暖和回來。她想起剛剛看到赫連雲烈的一幕,心裏竟是微微暖著,那日梅園裏的橫眉冷對,就當做過眼雲煙吧。於是走到桌前,看著滿天的大雪提筆寫道:“正陽二十五年冬末,雲烈回京”她也隻能在紙上,輕輕寫下“雲烈”這兩個字。
鴻雁歸裏落霞眠,
滿目山河對炊煙。
征衣未去身上雪,
留予後人作笑談。
“公主,這大冷天的坐在窗前幹什麼,也不關窗,當心凍著了。”弦歌說完,放下窗子,把她凍紅的手放在嘴邊嗬一嗬。這動作讓她的心裏著實一暖,可能從小失去母親,又沒有父親,她對愛的渴望極其強烈,想努力的在這裏生活,和這裏的人和和睦睦,對於赫連雲熙的無理取鬧和千變萬化她已經習以為常,而赫連雲烈..........。
“對了,七殿下今日說下午來這裏習字,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他從來沒說來卻不見人的。弦歌,有沒有人,打發去七殿下那邊瞧一瞧。”弦歌領了意思,便打發一個小廝過晗曦閣去看看。回來之後說:“今早上七殿下出門買東西穿得單薄,著了涼,下午發熱了。這會子三殿下陪著呢,府醫已經看過,也吃過藥了,府醫說,燒已經退了,七殿下底子好,明日就能好。”
“弦歌,那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看一看,去的話三殿下又在,不去的話,又不好,七殿下他幫了我那麼多。”
“公主,如果您想去,咱們就去看一看吧,說不定您去的時候三殿下已經走了,七殿下這會兒生著病,他是三殿下的弟弟,關心一下是必須的。”
“關心他倒也不是因為他是三殿下的弟弟,他是個極好的人,對誰都好。既然你這樣說,那咱們就去看看吧,可是要不要帶禮物呢?我也沒什麼禮物可以拿得出手。”
“公主,現在去買也來不及。要不明日再去看吧。”
“明日買,我也沒有錢呐?”想到這裏,不禁自己笑出了聲“弦歌,你們是不是沒見過這麼窮的公主?”對了,我那嫁妝裏頭有幾把劍,雅意你去拿來吧。挑一把不太好的,咱們拿出去換錢。
“公主,您還沒成婚,就拿著嫁妝來過日子,這以後怎麼辦?”
“謝謝弦歌你替我操心。我眼下就沒有錢過日子,更別提以後了,唉,對了,我這字畫還可以吧,可以拿來換錢,不過現在去開嫁妝先。”公主,你確定拿著字畫去賣錢,兩位殿下不會把我們剁了?堂堂烈王府未來的正妃,竟然拿字畫賣錢過日子。誰知道未來怎麼樣呢,可巧不巧,她今後還真有一段日子,拿著字畫去賣錢來生活。
雅意拿了嫁妝裏的四把劍過來。倆位丫鬟不識貨,可是劍術高深的鴻影卻是識得。看到這幾把劍,其實她心裏歡喜的不得了,因為這些都是瑾修哥哥私庫裏最好的藏品,他竟然給她做了陪嫁,但一想到要拿這個去賣錢,頓時心裏像被戳了幾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得值多少錢啊。弦歌見她選了這麼久,不禁出聲“公主可是舍不得?這畢竟是嫁妝啊。是不是特別值錢。”
“是啊,特別值錢呢,這些都是我哥哥的私藏。我覺得與其把他給賣了,不如直接送給七殿下,以作謝禮,不是更好?”
“公主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