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極其的陰霾,像極了人心頭久久不願散去的愁緒,氣溫也隨之有些清冷,在偌大的將軍府中,隻有這一座院落顯得格外的冷清,小小的院落裏,隻是擺放著一張石桌與四個小圓凳,好在旁邊有一棵已經長大得柳樹,無意間增添了些生氣。風起,帶著柳條隨意的飄散著,我著一襲白衣安靜的坐在石凳上,石凳的涼意瞬間就蔓延全身,有一種想哭的欲望,但是我已經傷心地在悄悄抹淚了。
生活在將軍府似乎是件很榮耀的事情,但是對於我來說,並非如此。從小母親將我看管的很嚴格,不容許與倆個姐姐在一起,不過事實也是如此,倆個姐姐都是大夫人與二夫人所生,自己卻是個不得寵的三夫人所生,再加上母親不願意我成天舞刀弄槍的,隻是告訴所有人我就是個病秧子,不適合舞刀弄槍,所以在這樣世代征戰沙場的將軍府裏竟會有這樣的一個成天以藥罐子維持生命的人來說,自然是百般的不受待見。
我望著遠處壓得很低的雲朵,暗暗地想母親之所以這樣做,想必是為了保護我們母女能夠在這深宅之中,安然的默默無聞,這倒也不會引人注目,可是就想在這樣的深家大院裏安然度過,即便是這樣不作聲,還是招來大小姐以及二小姐的整日欺淩,或許欺負自己和母親已經是姐妹倆的一種趣事。自己還記得三個月前,自己被納蘭淩薇和納蘭雨璿悄悄關在一間隻有一平方的房間裏,每隔半個時辰就往裏麵倒些冰水,那時候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了,恰巧那天父親不在府內,無奈的母親在所有人麵前下跪,求饒。大夫人才叫自己的親生大女兒納蘭淩薇將我放出來,可是那已經是一個晚上以後的事情了,母親看到我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大夫說我已經沒有生還的機會,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再救治。想必這樣的話也是她們交代給大夫的,可是母親偏偏不信,找來了自己多年前救助的一位世家學醫的蘇淼青來暗地裏悄悄給我看起了病。可是我的病情並沒有得到可觀的情況。那天我隻是模糊記得父親帶著所有人來過,大夫說我已經無力回天了,父親說因我從小被病魔的折磨,現在要將我入土為安免受痛苦,看似父親是對我好,實際是為了家族,隻是怕我這樣的病秧子有辱這個世代武將出生地家族。可是母親說我有救,不讓他們將我活生生的埋了。母親隱瞞我的身體狀況,是想我在這個充滿利益熏心的大院裏安靜的度過一生,卻不想現在竟要將我推上深淵。母親極力的解釋,我並非從小就是個病秧子,可是現在大家隻是覺得母親救女心切,編出的謊話。父親心意已決,母親隻好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換回救治我的理由。
父親顧及到母親一條生命就這樣吊死在將軍府的大院樹上,再加上三哥納蘭墨楓的求情,父親隻好答應給蘇淼青十五天的期限,要是治不好我,一樣將我埋了,免去我的痛苦,這樣的冠冕堂皇的話著實讓我心寒。卻不想不到十天左右,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如初,這要感謝蘇淼青的醫術,和我這硬朗的身體。這個大院裏也許除了母親,就屬三哥納蘭墨楓對我最好,即使我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三哥也是個可憐人,據說他的母親是將軍府第的奴婢,隻因父親喝醉酒後,才有了他。可是三哥的母親卻不知去向,想想也許就能知道結果,但是三哥很爭氣,文武雙全,深的父親的喜歡,所以在這個家裏也算的上有些地位。可是現在自己是醒過來了,母親卻永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