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馬丁說的時候,易銘一直在考慮如何處理這件事情,自李千秋走後,他雖然隻抓大事不糊塗、不屑小事有人管,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趙錢孫李、朱秦尤許,總是把他當主子,而韓知禮雖然聰明,但好像總隔著一層,所以遇到事情,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不過話雖如此,易銘總體還算清醒明晰,他知道這種事情,最好的處理方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暫時做不到,就下來分別做工作。
易銘想清楚了,就問道:“勇嘉侯,你知道這兒是什麼地方嗎?為了一點小事,居然不顧形象,公然打架,要是傳之市井,朝廷顏麵何在?大秦臉麵何在?你說,為什麼要打誠義侯?”
李馬丁隻得答道:“皇上,方光琛說皇上能夠位及九五、開國奠基,他方光琛首功一件。微臣看不慣,所以就……。”
易銘聽他一說,什麼都明白了,於是說道:“方光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老早就勸朕,說他但憑三寸不爛之舌,可以說服長伯兄來降。隻是他這樣說多少有些過了,長伯兄是天下之大英雄,最是審時度勢,就哪怕誠義侯不去,長伯兄也會與我合兵一處,共圖大事。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眾人聽了,如何敢說不是。
易銘又道:“不過誠義侯立下大功,也是事實,不然朕也不會封他為侯。你們都是朕的重臣,行事做人,怎麼像個三歲小孩一樣,這件事情叫我怎麼處理好呢?”
易銘想了想,說道:“我看這樣,你李馬丁擇個時間,在你府上擺上百桌宴席,再親自去請方先生,權當賠罪。朕說了,在座各位到時候都去,以作見證。”
易銘說完,眾臣又齊聲說道:“遵旨!”
易銘想了想,覺得這次便宜了李馬丁,為了打壓李馬丁,警示一下這些功臣,易銘又說道:“至於勇嘉侯嘛!屢屢做出些不當之舉,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我看需要用點時間冷靜一下。這樣吧!這個這個兵是不能帶了,著即撤銷軍內一切職務,留在京城家裏,麵壁思過,半年為期,以期改過自新、從新做人。李馬丁,這禦宴你就不要參加了,這會兒到無倦齋去,朕等一會兒有話給你交代。”
李馬丁心裏知道,這回自己又犯事了,不過他但求心安,所以理得。至於這個軍內職務,他看得很淡,他心裏清楚得很,這支軍隊,從來都是自個兒說了算。大事小事,那些哥們弟兄還不是要事事請示於他,因此自己在不在也是一樣的,倒是趁此機會陪陪老婆孩子,也還可以。
所以他跪了謝恩,由太監領著,自轉入殿後去了。
禦宴結束,已是晚上,易銘到了無倦齋,李馬丁吃過東西,還在等著。
這一回易銘沒有罵他,他隻是將當年唐太宗處理尉遲恭的往事講給李馬丁聽了。易銘明白,李馬丁此回一架打了,就打出來暗藏在大秦上上下下的一股暗流、一種不安定的因素,這些不利的東西甚至會妨礙大秦立國之初的政治、軍事、經濟等各項事業的健康發展,也會影響社會的穩定,所以,易銘想到這些,心情頗為沉重。
李馬丁好歹明白易銘的苦心,他明白,現在的情況,尤其需要他站出來,至於這點委屈,他毫無怨言。
易銘見李馬丁光明磊落,心裏一激動,就有心帶上李馬丁一道走的想法,不過後來想了想,認為不妥,所以作罷。
易銘送走李馬丁,獨自在無倦齋坐了好久,他在計劃此次一行的人選。後來到寢宮睡前,他終於下定決心,此次一行,隻帶上韓知禮、楊明義和思沅。
他早些時候準備把趙龍甲、琦玉帶上,後來一想,李千秋說能量有限,帶的人太多也大可不必,於是拿定主意,就讓韓知禮、楊明義、思沅一道去就行了。
他這樣考慮,其實前頭是盤算了的,易銘認為,讓韓知禮去見見世麵、長點見識、學點東西,人家這麼年輕,將來培養成大秦國的總理什麼的,一國之棟梁,見過世麵,畢竟不一樣,自己不也是就是這樣統領著這幫土包子麼!
至於怡晴,易銘有心無意問過,怡晴不明白皇帝要帶她去什麼地方,所以一再小心追問,易銘轉念一想,認為怡晴帶孩子要緊,自己去去就來,大不了回來時時間介入作一些調整就是,就像李千秋一樣,隨心所欲。
易銘還以為,回來的時間可以放在時下一兩天後,這樣非但怡晴不知,這大秦國上上下下,神不知鬼不覺,豈不更好。
所以易銘主意拿定,就連夜傳進來韓知禮、楊明義,幾句交代了。這兩個不知易銘要幹什麼,隻是聽命已成為習慣,如何敢放半個屁,所以家裏也不交代一句兩句,就這樣跟著易銘,也玩兒了一把時空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