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李淏及餘下幾人一聽,更加大喜過望,本來北京一行,他們一方麵要麵見易銘,感謝大秦鼎力相助,方才能驅逐境內清軍,恢複他三千裏河山。另外就是要表明心跡,願意作為大秦附庸國,隻要能得到大秦許以朝鮮之主,就心滿意足了。
而剛才易銘不但稱他為兄,似乎還有與他朝鮮平等相待的意思,李淏驚喜之餘,覺得這太不可想象了。要知道,曆朝曆代,這朝鮮幾乎都是對華夏中央政權俯首稱臣的,在明一朝,則地位更低,名正言順的附庸小國。所以李淏直感覺自己聽錯,惶惶然不知所措。
易銘又笑道:“兄長不要顧忌,本大王一言九鼎,說話算話。你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本王安排他們,和你談談,最好雙方議定邊界、互派使臣、設立通商口岸,方便友邦往來。還可以商討建立軍事互信,免得彼此猜忌、相互防備,你以為如何?”
那李淏徹底服氣了,大秦大王天恩浩蕩,他李淏如沐正午陽光,溫暖得幾乎被烤熟,如此意外之喜,他如何有不幹的道理。所以趕緊說:“好好好!一定一定!”此時此刻,李淏激動萬分,不注意又跪下磕頭。
易銘拉著他手,讓他起來,親切賜坐,李淏客氣幾回,方才坐了。易銘叫端上烏江翠芽,李淏及時咂了一口,絲毫不怕茶水燙嘴巴,卷動麻木舌頭,開口大加稱讚一番。見易銘態度親切溫和,膽子大了一些,這才敢時不時看看易銘何等尊榮。
又喝了兩遍茶水,易銘心情不錯,他關心李淏,於是說道:“兄長,你給本王說說,這一回你們是怎樣做到的,這麼快就揮師北上,占了滿清老巢?”
聽見易銘提到這個,李淏來了興致,他感慨說道:“大王,資政真乃神人也!去年早些時候,那時候在下還未主政,資政大人見了在下,就要我一旦主政,須立即厲兵秣馬,準備北伐,驅逐暴清、收複失地,以報家仇國恨……。”
易銘插話問道:“你就是那個時候認得資政的?”
李淏答道:“回稟大王,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大王和資政大人,後來才得知消息,說中土西南之地,大王神武,立斬阿濟格於婁山湘水,清軍遭此大敗,在下就有了一些想法。恰好,資政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他老人家到了我朝鮮,見到了在下……。”
易銘又插話說道:“是,資政做事,曆來出其不意,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這幾年全靠他給我出謀劃策。不過,讓他不遠數千裏,聯手兄長共圖大計,那是我叫他做的。”
李淏聽罷,恍然大悟,慌忙跪下來說道:“微臣該死,這等大計,定然是大王胸中韜略、英明決策,微臣剛才胡言亂語,請大王恕罪。”
易銘心想:你這樣說還差不多,你可不要老是資政如何如何,你能恢複你三千裏江山,靠的全是老子和我乖孫孫的功勞,你這廝最好明白這一點。
隻是易銘看見李淏惶恐不已跪在地上,他隻得起身走過去,親自扶起來,接著說道:“不過資政辦事,我從來放心,我大秦國事,本王從來都叫他放手去幹。那幾年本王不在,全靠資政和我這些大臣……。”
易銘說的時候,指著趙龍甲、朱信、秦任、範曠等,那幾個聽得大王如此褒獎,謙虛一番,就又跪下來磕頭。
易銘叫了幾個起身,又對著李淏說道:“老兄,本王有幾句肺腑之言,很是猶豫,怕你不同意,所以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淏聽了心就慌了,他又想給易銘磕頭,易銘揮手止住,李淏隻好說道:“大王,但說無妨,隻要微臣能夠辦到,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易銘又考慮了一會兒,這才說道:“老兄你看,你姓李,本王也姓李,所以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本王的意思是咱們兩家就認個同宗,以後呢!大秦朝鮮,就是真正的兄弟之邦。我聽說你們官方文書,也是奉漢文為宗,要本王說:兄長何不頒布法令,舉國改奉漢文、改說漢話、改著漢服、該用漢姓、改尊漢俗、該歸漢宗,本王稱為“六個改”,兄長以為如何?”
李淏聽罷,心裏顧慮重重,他正猶豫間,其下屬有一人,得到李淏允許,於是朝易銘跪著,說道:“稟大王,此事事關重大,微臣以為,可容許微臣主子召集朝臣商議再定。大王所說,本無不妥,想我朝鮮一國,應是中土當年之“東夷”後代,自古與中土,血脈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歸宗漢化,也並不是不可行。在下考證:中土之孔聖人,可能就是我朝鮮人,兵聖孫子,亦大有可能,而楚人屈平,更是我朝鮮人無疑。所以兩家並作一家,我朝鮮承接中土之文化,也還名正言順、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