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眾人才安靜下來,那有所斬獲得到好處的自然喜形於色,而文官普遍情緒低落。但想到這天下還有這麼多大事要去做,還有那樣多的功業可以去撈取,而這大王又是如此的英明神武,所以一個個也無過多怨言。
就連範曠也心裏在想:雖然時運不濟,隻是當了個第三次長,眼下也由大王欽定了個忠諫伯,但大王如此重大的決策會議,居然要自己也參加,看來不是大王不用自己,而是在觀察考驗自己呀!我得多多……!如此如此……!
趙龍甲也滿懷激動心情,他起身對易銘說道:“大王,今日會議,命令是否即刻密發?封賞是否要擬寫文告下發?”
易銘趕緊道:“對對對,命令等會散了,即刻秘密電告各地各部,要求接此命令後,即刻執行,不得拖延。有敢抗命不遵者,拖延扯皮者,嚴懲不殆。而剛才封王封侯,這個是喜事好事,不但宗政軍要下發文告,還要廣而告之,喻示天下知曉。更要層層傳達,軍隊到連,地方到村,宗內到人。再張榜公布,組織開會,認真學習領會貫徹執行。”
趙龍甲、秦任、朱信等,齊齊答是:“是!”
易銘又問:“各位還有何意見?”
自然無不同意見,易銘又問李千秋,亦說沒有。
正此時,秦檜外頭一趟回來,走近易銘,對著耳朵根子說道:“稟大王,吳三桂的人早上就到了,已安排在驛館休息,這會兒就在外麵,是不是宣他們覲見?”
易銘問道:“吳三桂嗎?派的是誰?”
秦會答道:“說是為首的叫郭雲龍,另外還有王緒和吳三桂長子吳應熊。”
易銘說道:“韓三呢?這龜兒子在外頭嗎?”
秦會趕忙回答:“回大王,在的。”
易銘生氣地說道:“這不瞎扯嗎,這龜兒子來了也不立刻滾進來,他也要通報嗎?這龜兒子見我幾時通報過。”
秦會慌了,趕緊說道:“是是是,小的馬上去宣他進來。”說完小跑著下去,未及三米,易銘喝道:“回來……。”
秦會小心問道:“大王有何吩咐?”
易銘道:“不是說陳沅也來了嗎?沒有一起來?”
秦會回答:“來是來了,不過先去拜訪了吳總管,這會兒總管已安排進了王府,正在靜思庵呢!”
聽說陳沅在思沅那裏,易銘就想趕過去瞧瞧,他想看看這陳大美女何等尊容。但外麵有韓知禮、郭雲龍等人聽宣覲見,心裏頭有點不耐煩,還是隻好吩咐秦會,宣吳三桂特使覲見。
這趙龍甲等,見易銘宣吳三桂特使,自是向易銘告退,易銘本想留他們下來,但考慮到剛才安排之事,人家也好下去盡快準備落實,就準了,但還是讓李千秋、黃宗羲、王夫之、範曠、李侔留下了。
韓知禮先進書房,他給易銘磕了個頭,然後一臉興奮地站起來,易銘也很高興,叫道:“你這龜兒子幾個月不見,個頭長高了不少,快點過來老子看看。”
易銘原來是把韓知禮當兄弟看待的,隻是前頭方光琛發電報說吳三桂準備招韓三做女婿,易銘去電以示祝賀,不過,易銘自此就再也不準備把韓三當兄弟了,他把他當小輩。
易銘心想:自己娶了思沅,和吳三桂就是連襟,既然吳三桂是韓三嶽父,那麼自己也隨之升級,這韓三得稱自己“姨父”。自己就哪怕就不是這個什麼大王了,韓三也永遠小老子一輩,易銘如此想著,心裏很是得意。
韓三聰明無敵,知道大王這麼叫,雖然近似於罵他,但當今天下,有幾人能有這個福分天天讓大秦大王罵來罵去的?所以韓知禮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就很正常了。
見完韓三,易銘又接見了郭雲龍。
郭雲龍其實年紀不太大,也就三十幾歲的樣子,長相一般,身材也不高大,隻是嘴皮子厲害,他言語並不多,但往往一語中的。易銘見他頭上剃得光光的,隻在腦後有那麼一拽毛發,要不是郭雲龍進來就給易銘磕頭,易銘還隻認為這廝是個光頭。
其實清初剃發,遠不是易銘電影電視上看到的那種,腦門子後麵還留有黑黝黝一大片,隻前頭腦門光溜溜地,簡直烏雲密布半邊天。而實際上早些時候就隻有腦袋後麵一小點,稱為“金錢鼠尾辮”,很可憐不是,所以易銘認為這家夥天生就是一奴才。
但易銘或許忘了,他自己祖宗八代,也是康雍乾嘉、道鹹同光手底下奴才了兩百多年的。
那郭雲龍、王緒、吳應熊給易銘磕過了頭,易銘叫入座,但幾個不敢也不習慣,仍舊跪著。
為什麼?因為清廷規矩大,下級見了上級,如同過年參拜祖宗,更何況這易銘不是一般的上級,這個以後可能是要當皇帝的。
所以幾個還跪著,易銘又叫了請起入座,幾個方才坐下。四下看看,見李千秋、黃宗羲、王夫之、範曠、李侔等,正襟危坐,一臉嚴肅。但他幾個和一幹人等,每個麵前,茶幾上瓜果點心、烏江翠芽、香煙糖果,簡直名堂多多。幾人這才知道,大秦不比清廷,大秦大王沒有架子,臣屬一概言論自由,上上下下一團和氣,這個,要人性化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