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銘及吳琦玉見了到李侔、思沅二人,均有些驚訝,因他兩人斷斷想不到思沅也在這裏。
易銘見了思沅,啼妝滿麵、脂印殘紅,那李侔臉頰,也有脂粉印跡,心裏就想:這兩個恐怕是情不自禁親嘴打了波的。
他深情盯著思沅,突然意識到,這不是一對恩愛的情侶在這兒卿卿我我、互訴衷腸麼?又見思沅哭紅了的雙眼,易銘心裏醋意就上來了,所以顯得極為不快。
這表情怎麼能逃過琦玉的法眼,她的心情跟易銘一樣,見到自己的心上人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隻是礙於場麵不同,主公在一旁,因此隱忍不發而已。
本來易銘是想和李侔好好的聊聊的,見此情形,好心情早沒了,正想走掉,忽地腦海裏又泛起一個念頭,他心想:真可笑,和自己八輩祖宗搶女人,自己也太下作了,於是釋然開懷。
易銘見這二人惴惴不安的樣子,他上前拍了拍李侔的肩膀,心情爽朗說道:“二哥,我們去走走。”說完,也不管李侔願不願意,拉著就朝後花園方向走。
而思沅也知道自己留在這兒處境尷尬,慌不迭告退,趕緊和幾個侍女打道回府了。
琦玉卻沒有打道回府的意思,而是尾隨易銘、李侔二人,她見二人言語之間,談笑自若,偶爾還笑聲朗朗,就沒有前去打擾。
不一時,易銘告辭,呼喚了琦玉兩聲,隻見琦玉站著不挪步,易銘心裏明白,他見琦玉不願回府,想了想,認為或許琦玉找李侔更有話兒說,於是隻好帶著他那幫太監及侍衛隨從,出門往李千秋處去了。
琦玉跟著李侔回到前廳,見李侔心不在焉直發愣,對她在一旁站著,也置若罔聞。琦玉何等人?隻見她緩緩說道:“兄長!”她是稱他為兄長的,“兄長還記得小妹嗎?”
李侔回過頭來,端詳一番後,淡淡說道:“玉兒妹妹,你還……?”正準備說你還沒有走呀?話未說完,頓覺不妥,於是電光火石間,急中生智,改口說道:“你還、還是那麼漂亮!”剛說出口,考慮到琦玉與漂亮這兩個字不是一個陣營,所以又是一陣的後悔死了。
舉凡是個人都知道吳琦玉非但不漂亮,甚至還長得有些醜陋。不過,但凡女人不管長得怎麼樣,總喜歡人家詡她為美女、誇她漂亮的,這在三四百年以前的時代同樣適用。當然琦玉也不能免俗,何況、何況這話是人家琦玉心上人說的。
吳琦玉羞羞答答,臉也通紅了,心跳也驟然加速。她勇敢而含情脈脈地望著李侔,激動得話也不知道怎樣說了。
李侔深知這女子曆來暗戀著自己,從見到自己的第一天開始,琦玉的舉動就很不正常。琦玉平日裏雖然言語不多,但看他李侔的眼神總是火辣辣的。隻要有誰說他李侔的壞話,或者誰敢對他李侔不敬,吳琦玉會站出來和任何人據理力爭,甚至撕破臉皮都在所不惜。以至於軍中流傳著這樣的笑話,說李侔曾經多看了一匹母馬幾眼,而吳琦玉為此哭了三天。
當然,這是誰的惡作劇已不可考了,但充分證明了李侔在吳琦玉心目中的地位。更匪夷所思的是,當這笑話傳到吳琦玉那裏時,傳說吳琦玉非但不生氣,還居然挺得意。是的,愛自己所愛之人,什麼樣的瘋狂舉動都做得出來,什麼樣的委屈都可以承受,而這種事情,既是一種幸福,也是一種折磨。
李侔決計不會想到,他將為剛才這句話付出怎樣的代價。李侔本來想借故抽身離開的,但這美女吳琦玉就是賴著不走,實在沒有辦法,李侔隻好悉聽尊便,看琦玉究竟要搞些什麼名堂。
吳琦玉是有備而來,他事情想得清楚,形勢看得明白,特別是當她看到了李侔和思沅那一幕,她就想好了要做點什麼事。她賴著不走留下來,是想給李侔提個醒的,這個,琦玉心裏想得很透徹。自從見了李侔和思沅纏綿,她更知道這話該怎麼說,她完全知道李侔如今的處境和弱點。所以,為了能和自己心上人在一起,琦玉豁出去了。
果然,吳琦玉第一句話就讓李侔頭大了,琦玉說道:“兄長,兄長做事,曆來謹慎穩重,隻是不知何故,兄長今日行為,頗為不智。小妹有些話猶豫再三,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講與兄長……。”
她說到這兒,故意止住不說了,隻一雙眼睛望著李侔。
李侔等不及,問道:“玉兒妹妹,你、你有話就直說吧!”
吳琦玉這才接著說道:“兄長,小妹講了你可不要生氣,那邢小姐現在就住在主公府邸,那麼大一處院子,就她一人占了。主公對他情有獨鍾,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知道主公對思沅小姐一往情深、百般遷就,都認為思沅終將是主公的人。剛才兄長和邢思沅大庭廣眾之下,哭哭啼啼、摟摟抱抱,這要讓人添油加醋傳出去,黔北萬民要是知道了,該如何是好?難道兄長未想過,這樣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