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卻一語道破,說道:“你和那個安娜之間也叫愛情?”
易銘聽他有奚落的意思,有點惱羞成怒,張口說道:“那麼你以為什麼才可稱之為愛情?”
李千秋覺察易銘情緒不對,隻笑了一下,卻更無顧忌說道:“你們那都是一次性的感情,人名兒都沒有弄清楚就可以黏糊在一起,隨處可撿,用完就扔。你們時代的許多東西都是一次性的,朋友、飲食、穿戴、包裝,甚至文化、藝術,都是一次性的。雖然方便、快捷,但不計後果。在感情上也是如此,在很多領域都是如此。無論男女、無論何時都在奢談“愛情”,然而理想美好,心理脆弱,你們的愛隻是占有,隻是性,或者隻是一種消費……。”
易銘不服氣,回答道:“在你眼裏,我們什麼都不值錢了?”李千秋接著奚落地說道:“對,你們時代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金錢。”
易銘正不知如何作答,怡晴自從裏屋出來,見了李千秋,行了萬福,卻又無端紅了臉。
易銘及李千秋兩人正說著,外麵閃出韓知禮身影,他快步跑進來,跪下稟告道:“主公、軍師,督師大人和小人昨晚回縣城,已將消息報與李將軍、吳將軍知曉,弟兄們都高興的不得了!督師大人和李將軍已照軍師安排,在縣城集合兵馬,整裝列隊,又召集各界人士組織歡迎儀式,全城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專等主公回城。迎接的隊伍出城十裏,現正在半路候著呢!請主公、軍師及時啟程……。”
李千秋聽了說道:“知道了,你去通知他們即刻準備開拔。”說完又吩咐侍立一旁的楊明義道:“你也一並去,找幾個軍士,即刻到小姐處聽候差遣,這幾天鄰近縣份的官紳都驚動了,人家送了不少特產,她要帶的東西多。”那二人應了一聲:“是!”自下去照辦不提。
易銘再不打算和李千秋爭吵了,轉而問李千秋道:“我們這就要進縣城嗎?”李千秋點頭說:“是!”又低聲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話要問我,有時間我自然會告訴你。隻是眼下事情繁多,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我安排好了,到了縣城再說。眼下我要給你講一些事情,你隨我來。”
李千秋講完,不管易銘感受如何,他自己徑直向門外走去,易銘見狀無奈,隻好後麵跟上去。
兩人出門來到村子裏,但見村裏來往穿梭的兵士和當地百姓都忙碌著,顯然是在打點行裝準備入城。易銘及李千秋兩人向西而行,那裏是進城的方向,一路上依舊是鄉村小路,兩旁隻星星點點散落著幾戶人家。易銘知道,不遠處應該有一條小河,兩人沿著泥路邊走邊說,果然很快就見到了那條小河。
易銘發現此時河上還架了一座用十餘棵大樹搭成的木橋,顯得特別粗獷浪費,走近了發現成色較新,看樣子也沒有搭建多少年。橋上有護欄,橋的兩頭鋪有不少規整的青石條。易銘舉目四下望去,見河邊青草地有幾頭牛在啃草,一群光著屁股的小孩一大早就在河裏摸魚,這讓易銘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童年,也是這樣整天邀著牛兒流連在這條河裏。
兩人不自覺就走到了橋頭,見邊上青石條一塵不染,李千秋說道:“就這裏歇歇。”說完就自己坐下了,易銘也尋了處幹淨的石條子,也坐下了。兩人剛坐定,李千秋就急不可耐,說道:“今日進城,會有各界人士前來迎接,其中有你的將軍,你的士兵,你的政府官員和士紳名流。你一個也不認識,這該怎麼辦?”
易銘沒有料到李千秋會這樣問,想及昨晚和怡晴談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隻好裝作失去記憶,這麼做對付一個小女孩還不成問題,但是這“主公”那麼多故舊下屬,自己要“冒充人家”,不露陷才怪。
易銘哪裏會有什麼主意,他於是冷冷說道:“這個我可不管,是你把我弄到這裏來的,怎麼做是你的事,大不了我給他們明說了就是。”
李千秋卻是一陣的笑,說道:“我是在考你呢!你就那麼沒有自信。”
易銘說道:“這不是自信或不自信的問題,實在是我都不知道怎麼應付?你非得要我冒充這個什麼主公。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你以為我能蒙混過關?冒充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