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一旁介紹說道:“這廝人都叫他蠻牛,本名楊明義,是主公身邊使喚的侍衛。”易銘聽了,又看看這位供他身邊使喚的人。由於楊明義臉黑,胡子如同鋼刷子,在臉上一根根聳立著,頭發濃密且長長的,挽在頭上,蓬鬆如一堆稻草,易銘看來看去看不出來具體年齡,就估計大概二十幾歲吧。他心想著:還不錯,自個兒還有保鏢,看來這個主公還真是個人物。易銘知道,這種人往往是很單純可愛的,心裏沒得藏頭,有什麼就說什麼,所以易銘竟有些喜歡。
李千秋又指著那瘦個兒的說道:“這個叫韓知禮,綽號“草上飛”,曾經一天一夜,跑了兩百多裏地傳遞消息,主公叫他韓三就行了,也是主公帳下的親隨。人很機智,言語討巧,大家都喜歡他,主公有何吩咐,隻管叫他。”易銘又仔細看了看這個韓知禮,見他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臉色白皙,有點帥氣,透著一股子聰明勁,隻是身材模樣竟似還沒有長開。
除了這三個,李千秋對餘下的人並不一一介紹,易銘看得出來,這其他的人地位可能要低一些,或許就是些普通士兵。易銘看了看,先前迎接他倆的那些兵士,此刻已經自覺地分成兩排站在屋內屋外。
易銘好奇地問道:“軍師,還有其他人嗎?咱們就這麼些兵馬?”李千秋趕緊答道:“不不不,主公的兵馬還多著呢……!”
易銘聽了李千秋這話,心裏還真放了點心,不然,就憑這屋裏屋外幾十百來號子人,莫說扯旗造反割據一方,恐怕上了戰場,一個衝鋒就全軍覆沒了。
李千秋接著給易銘說道:“主公,他們都駐守各地,咱們這些人隻是專程來此,迎候主公回遵義的……。”
在李千秋介紹下,易銘知道還有其他的將領,他們正在遵義等候他這個主公會麵。這些未曾謀麵的重要將領分別是錢虎乙、孫象丙、李馬丁、周文秀、吳能奇、鄭可望、王定國、馮德清、陳步明、褚正烈、衛好才、蔣赤信、沈實根,他們總共有十幾支人馬,除此之外,還有朱信、秦任、尤華、許鐸等等文人。
眾人又都坐下,李千秋見不再喧嘩,對易銘又說道:“他們久不見主公,望主公不要見怪。”易銘點點頭,現實要求他少講話。
這時有三三兩兩的兵士魚貫而入,端上了酒菜,都是些豬牛羊肉什麼的,易銘見了,感覺還算豐盛。外麵天色漸漸昏暗下來,屋子裏全點上了紅蠟燭照明。即便如此,易銘還是不滿燈光昏暗,於是心裏抱怨,暗道:電器時代多好,這黑燈瞎火的。
屋子裏易銘、李千秋、趙龍甲三個吃著,易銘自己麵前擺了滿滿一桌,還有些農家蔬菜。易銘看了看除李千秋和趙龍甲外,就要不公平多了,其他人在那兒站著吃,連一條板凳都沒有,看來,這做主子確實處處高人一等。
他這會兒也實感腹中空空餓得慌,旁邊蠻牛和韓三不離左右地給他添飯夾菜。他象征喝了兩杯酒,見眾人也不敢來勸,就將杯子放在一邊,不再喝了。菜雖然很簡單,那廚師手藝也湊合,隻是數量豐盛。易銘狼吞虎咽幹了五六碗,吃了個全飽。
李千秋也草草吃完,對著眾人說道:“主公累了,大家趕快吃過,莫要耽擱主公歇息。”
那些人怯生生看了李千秋一眼,不管吃沒吃完,急匆匆、亂哄哄放下碗筷就一齊擁了出去,見這些人對李千秋如此的敬畏,易銘心裏詫異:這個李千秋好大的威信。
沒用多久,眾人散去,趙龍甲也告辭離開了。屋內隻易銘與李千秋二人,李千秋帶著易銘到了廂房,推開房門,對易銘說道:“主公,今晚你就睡這裏,累了就早一點休息。”一進屋,易銘見裏麵陳設簡單,就一床一櫃,有幾條木板凳,連個供人端坐的椅子都沒有。好在床上還有一具蚊帳,易銘失望之極,心裏就感覺他這個主公生活的條件其實並不好。他正準備張口問些什麼,李千秋右手一揮,說道:“好了,休息吧,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可不像是屬下的做派)易銘感覺奇怪,這李千秋為何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對自己態度不一樣,他就說道:“我想問……。”
話沒有說完,李千秋卻已走向門外,易銘本還想要問點什麼的,見狀就隻好把張著的嘴又生生的閉上了。
李千秋站在門口外麵,說道:“我也要休息了。”一語說罷,又大聲向外喊道:“春蘭、夏荷、秋菊、冬梅”,像是在叫一些人。而外麵的人不知何時趕過來的,聽到召喚,脆生生地都答應了一聲,就進了易銘屋子裏。易銘見走進來的四個姑娘,年紀都差不多十七八歲樣子,仔細看了看,感覺就是先前的那幾個,但那個為首的女子卻沒有來。
看見這幾個醜不拉幾的,易銘不禁大失所望。李千秋努努嘴指指易銘,狠勁盯了這幾個頭也不敢抬的女子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