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見易銘失態,遲遲不說話,就“嗯!”地低哼了一聲。易銘瞬間反應過來,慌不迭地一個個地扶起,口裏連聲說道:“請起!請起!”
李千秋又輕輕咳了一聲,隻這一聲易銘就懂了,知道作為上司不能在下屬麵前太過於客氣,於是,易銘對還跪著的人也不再扶了,他學著電視裏的主子對奴才那般態度,懶洋洋地說道:“都起來吧!”果然,這餘下的都恭恭敬敬答了一聲:“是!”趕忙站起來,自覺地恭立在他兩人身旁。
其中一人拿出挎在腰間的牛角號角,堵在兩片嘴唇間,腮幫子隨即鼓得老高老高,這廝死命吹著氣兒,嗚嗚嗚地吹了幾響。不一會兒,村子裏又跑出約三四十人來,身上同樣毫無例外都背著槍,全都歡天喜地的樣子。當然,每個人都跑過來給他倆磕了頭,對他們恭懼萬分,這感覺讓易銘內心特別爽快,讓他感覺這當主子的感覺就是不同凡響。
這幫人帶著李千秋和易銘往寨子裏走,易銘神情恍惚,飄飄然被他們簇擁著,到了村子裏蓋得最“宏大”的那棟瓦屋前,進了堂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堂屋正中的神龕和祖先神位,那上麵張貼有“天地君親師”及曆代祖師牌位,見右首最邊上寫著“清河郡……”的字樣,易銘知道這家人多半姓張,問了身邊人,果然如此。易銘見有些是繁體字,寫了不少時間了,這書寫的雖然有三分顏真卿風格,而功力火候,卻還差的太遠。
易銘就這樣東瞧瞧、西看看,李千秋後麵拉他袖子,指著堂屋正中唯一的一張椅子,說道:“主公,您請上座。”
易銘遵照李千秋的意圖,走了上前,剛一坐下,感覺這椅子方正平直,以至於自個兒下盤一點也不舒服。他隻好將就著坐下,見麵前還有一張茶幾,上邊早有一杯衝泡好了的茶。
屋裏屋外很快就擠滿了人,李千秋坐了易銘右邊下首,左邊坐了一個年紀比李千秋稍小幾歲的男子。易銘見他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神采奕奕、美髯飄飄、氣度爆表。這使得易銘以為:這人坐在李千秋對麵,自然和李千秋地位應該懸殊不大。隻是易銘見這兩人麵前,都隻擺放了一條高腳板凳,看樣子也是臨時找來的,比不上自己這個講究。
他見這二人與自己相比,地位懸殊,易銘暗暗想:難道這兩個是我的諸葛不亮、關羽雲長?
易銘看罷這兩人,又看了看屋內眾人,見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就要不公平得多了,因為剩下的人全都站著,連把可以坐著的椅子都沒有。這密密麻麻傻站的眾人,等著他三人坐了下來,也不敢擅自扭動,好不容易都抬起頭,那眼光都充滿敬意,活像瞻仰老祖宗一樣傻傻地看著他們,好久,也沒有人敢說話。
易銘見這些人大氣不敢出,一個個誠惶誠恐的樣子,他出神地想著:看樣子我真就是他們的主公。至於這個什麼主公,易銘看過三國,那裏麵曹操和劉備都被人稱為主公,孫權也是。眼下這幫家夥也稱自己為主公,難道這裏是自己的地盤,放眼天下,我還是一方諸侯?
易銘正迷惑不已,李千秋站起身,走到中間,然後他雙膝一跪,屋子裏近幾十號子人和那大門外的,就都學著李千秋樣子,齊刷刷地衝易銘全部跪下了。左邊那中年人亦不能免,也趕緊走到李千秋跪下的地方,和李千秋並排跪了。一幹人等,又像剛才一樣,齊聲喊道:“屬下參見主公!”
易銘雖然不再感覺意外,但也被這陣仗嚇著了,心裏一陣慌亂,他努力讓自己怦動不安的心平靜下來,隨後試著用客氣而溫和的語氣說道:“大家請起來,不要客氣。”
眾人聽了,又整齊地說道:“謝主公。”語畢,起身又都分兩邊站立。隻有李千秋和那中年男子回到原來座位,又不緊不慢坐了下來。
易銘見李千秋都得給自己跪下磕頭,他心裏就有些得意,隨後想到:你這孫孫如此高深莫測的厲害人物,也給我磕頭,看來我這個主公定然來頭不小哇!
易銘對他們一直都稱李千秋為軍師感到不解,他心裏又自然想到:這恐怕是支軍隊,自己好比劉備,這個李千秋就是諸葛亮般的人物。是那種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角色。不過易銘以為:諸葛亮厲害,魯迅曾說:“與顯劉備之長厚近似偽,狀諸葛亮多智而近妖。”他想到李千秋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將自己弄來,所作所為,莫不是設了套路、劃了框框讓自己鑽,一點也不正大光明。不過與諸葛亮比起來,這個李千秋似乎要遜色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