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章:石破天驚:引言(5)(2 / 3)

易銘知道劉相兵有些誇大其詞,轉而問道:“你就是這樣出來的吧?”劉相兵說道:“不是,是被騙出來的。前兩年我在老家種地,我表哥說讓我來遵義,和他一起開快餐店,說是賺錢五五分成。他說他負責店裏頭,我負責外送,勤快點一年找個幾萬塊沒有問題。老子沒有細想,以為表哥絕對不會騙我,所以就來了。我那可是親表哥喲!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來了才知道幹這個。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個是好買賣,風不吹、雨不打,太陽曬不著,人又不辛苦,隻是相當於做數學題。我初中畢了業的,我懂!這數學題做到後麵是天文數字。隻是聽他們說做得早的都發了大財,於是我把老婆孩子都帶出來了,也把他帶出來了,後來才知道這個東西叫傳銷。”劉相兵說著的時候,指著王橋。王橋一直靜靜聽著沒有說話,這時補充說道:“我們是同學。”

易銘又有些不解,問劉相兵:“你明知傳銷是個騙局,為什麼還要幹?”劉相兵急切回答道:“有什麼辦法,陷都陷進去了幾大萬,現在也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易銘又問:“那你老婆孩子怎麼辦?”劉相兵說:“老婆和老子大吵一架過後,帶著小孩回老家了。”易銘又道:“那你為什麼不回去?或者到廣東打工也比搞你這個強啊?”

劉相兵神色凝重、無比淒涼而又堅定說:“回去沒臉見人,如今陷了幾萬塊進去,那可是老子全部家當啊!老子在外麵不找點錢,這輩子就不回去了。何況老家日子也不好過,回去也兩眼看難了,我們那兒,簡直就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我想好了,就是死也他媽死在外麵。何況這混了幾年,錢沒有找到幾個,人倒養的白白胖胖,做莊稼是無論如何做不了啦。何況種莊稼值不了幾個錢,出去打工也吃不了那個苦,我出去幹過,一天十二小時,累的死去活來,連上班都想睡覺,你看看!都叫資本家剝削得體無完膚。我再堅持堅持,將來條件好一點了,再接他們出來。”

易銘見劉相兵這樣說,心裏隱隱有就些同情,又回想自己爸爸媽媽,父親退休後也在老家務農,和弟弟住在一起。不過他老家那裏要比劉相兵家裏好很多。

劉相兵看樣子有些醉了,趁著酒意問易銘:“你給老子說說,你那個安娜是怎樣認識的?”易銘不想他轉而說這個,就敷衍道:“真是大街上撿的。”劉相兵手使勁一揮,說:“得了吧!盡他媽唬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女人還真他媽算女人,看上去心就癢癢。”

易銘聽後嘿嘿地笑,內心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他實在看不上劉相兵。那王橋也覺得劉相兵酒後失態,拉了他一把,輕聲道:“不說這些,來,咱倆走一杯。”劉相兵來者不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然後狠勁眯著眼睛,又搖頭晃腦,看似連坐也坐不穩了。又兩杯下肚,劉相兵直不起腰,順勢就趴在飯桌上,他真喝的到位,醉了。

王橋看看易銘,道:“兄弟,結賬走吧!等會他發起酒瘋來,我可招呼不住。”易銘也覺得這酒不敢再吃下去,自己也昏昏陶陶,站之不穩。趕緊和王橋去扶劉相兵,但見他趴著,口水滴答,吊著一尺來長,其狀令人作嘔。

三個結了帳出門到了街上,未走多遠,那劉相兵再也堅持不住,就當街嘔了個天翻地覆,直把剛才吃進去的統統都交待了出來。人行道上,來往人群唯恐避之不及,兩個漂亮妹妹走過,捂著鼻子,花容失色大聲叫道:“哎呀、哎呀!煩死了。”

易銘本想就此回去,但這城市什麼都好,就是出租車不好打。那劉相兵嘔了個三番五次,終於又騰空了腸胃,腦袋似乎清醒了一些,雖然還站立不穩掛在王橋身上,卻怎麼也不願意回家。他嚷道:“我不回家,我要去K歌。”並且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

其時三人所在之地不遠處正好有一家,名曰:“天上人間”,易銘想想,決定索性慷慨一回。於是三個歪歪倒倒拱進裏邊,包房躺下,早有三四個小妹妹跟進。劉相兵反複嚷嚷:“啤酒,上啤酒。”易銘不喜歡這種噪雜的場所,就自個兒沙發上眼見著劉、王二人和那三個小妹妹瘋唱。這幾個女孩也還真能喝,一會兒工夫就幹下去十好幾瓶。

易銘清楚,這幾個就是所謂“酒托”。其中一個見易銘獨自在那兒嗑瓜子,就過來硬拉易銘去唱,易銘無法,隻好和她來了一曲“妹妹你坐船頭”。唱罷又生拉活拽和易銘喝“交杯酒”,易銘有氣無力,不敢再喝。於是這三個就去纏劉、王二人,易銘看見,那個王橋似乎永遠喝不醉,喝完啤酒上紅酒,一直真刀真槍和三女孩賭酒。劉相兵就招架不住了,又推脫不了,易銘擔心他又要來一場“狂嘔進行曲”。後來易銘看見劉相兵趁著醉意,有意無意對其中一個妹妹摸摸搞搞、動手動腳,見女孩也不過度反抗,於是越發膽大妄為起來。兩個後來又相擁貼麵跳了幾曲,不住說著易銘聽不到的悄悄話。那妹妹嘻嘻哈哈,放蕩不羈,易銘知道劉相兵要想幹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