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府最近總是愁雲慘淡萬裏凝,特別是聞天的芯蘭苑,個個丫頭小廝都提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伺候著聞天。就怕一個不小心這位大小姐,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又想不開。
這天,風和日麗,婉兒陪著聞天在院子裏曬太陽。幾輩子不願沾書的婉兒,這些天卻破天荒的讓府裏的小廝,在外麵收羅那些風趣幽默的笑話,還有一些小段子,或者是故事彙,每天每天的念給聞天聽。
至聞天發生那事兒,已經有半月的時間了,婉兒給聞天講故事,笑話和小段子已經成了習慣,這天也不列外。
芯蘭苑裏又一株桂花樹,婉兒便讓人把躺椅放在桂花樹下,然後扶著聞天躺下。自己則是拿出一個小廝剛剛才從外麵收羅的書籍,見封麵寫著幾個大字《笑林廣記》跟聞天讀了起來。
“道士、和尚、胡?子三人過江?。忽遇狂風大作,舟將顛覆,僧道慌甚,急把經卷投入江?中,求神救護。而胡?子無可擲得,惟將胡?須逐根拔下,投於江?內。僧道問曰:“你拔胡?須何用?”其人曰:“我在此拋毛(錨)。”
像是想到了那樣的對話,婉兒不禁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姐,你看這人真逗,竟會把‘毛’和‘錨’給弄錯,還名曰‘拋錨’,不過和他的動作結合倒真是‘拋毛’哈哈哈···”
笑了一會,見聞天還是沒有反應,還是那樣木訥的樣子,又想到以前那麼有朝氣,活潑,精怪的小姐,婉兒的眼眶又不經意的紅了起來。
把書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伸手拉過聞天的手捂在手心,慢慢摩挲著,婉兒喃喃輕語。
“小姐,你快好起來吧!你這樣把自己關閉起來,不理我們也就算了。難道你也不理老爺和夫人了嗎?他們每天來看你,和你說話,你都不理。你知道他們每一次從希翼變成失望的眼神嗎?那是心痛的眼神,也是心碎的眼神。”
說著說著,婉兒便開始為聞天的父母抱不平。語氣中也又點發火的味道,她著實也不想看到聞天在這樣下去。
“小姐,你倒是睜大你的眼睛,看看在這短短半月的時間裏,老爺和夫人白了多少的頭發,流了多少的眼淚。那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成天不是尋死覓活,就是對他們不理不睬。”
因為婉兒的聲音太過於大聲,自然引來了其他的丫頭和小廝,幾人見婉兒口無遮攔的對著小姐一通吼,幾人也是嚇了一跳。連忙過去捂住婉兒的嘴,把她拖離聞天的麵前。
“婉兒姐姐,你不要命啦~!竟然對小姐發脾氣,老爺和夫人都舍不得說一句重話,雖說老爺仁義不會杖斃什麼的。但是,被逐出府必定會的?”
婉兒也不管這些,一把甩開他們捂在嘴上的手,吼道:
“放開···今日,就算被老爺杖斃也好,逐出府也罷。這些我都是要說予小姐聽的。”
說罷婉兒又跑到了聞天的麵前,拉起她的手,顫抖著聲線道:“小姐,在婉兒看來,老爺和夫人沒有對不起你。是小姐你,對不起他們,對不起老爺和夫人的疼愛。老爺和夫人心疼你,沒日沒夜的來看你,守著你,為你傷心,為你焦急。···”
隻是言語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擔憂,心疼之色。婉兒的言語還在繼續,說道氣憤時,也不由得破口大罵,說道以往的惡作劇時也不時破涕為笑。
聞顯鶴夫婦經下人稟報也聞聲趕來,想看看怎麼回事,在看到婉兒如此不顧尊卑,不顧形象的對聞天數落時。桑氏便想也不想的要去指責婉兒,不料卻被聞顯鶴拉住,同時也叫住了幾個想過去製止婉兒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