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瘋了嗎!!!
我發出聲音的那一刻,用足了全身的力氣去奪九叔手裏那把上了膛的的手槍。
可是九叔的手指太快了,槍還是響了。
一股焦糊的味道立刻傳出來,就在九叔的頭上,冒起一股白煙。
萬幸的是,子彈沒有射進九叔的太陽穴,而是擦著頭發向上斜著射了出去。
九叔的頭發被燒焦了,留下了一條豁口,正冒著難聞的白煙。
千鈞一發,假如沒有我,九叔肯定就死在了這座荒島上了。
一向沉著冷靜的九叔,可他為什麼這麼做?
九叔也被自己扣動扳機發出的槍聲驚醒了,他也嚇得不輕。
恢複神智的九叔像彈簧一樣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猛然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四周,他張大嘴巴喘著氣,而後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心,全都是虛汗,似乎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似乎做了一個可怕的夢。
我蹲在九叔身邊,對他說:不是做夢!絕不是,就差那麼一點點,你就死掉了,你為什麼要把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很危險的,你瘋了嗎?!
不是夢?!是什麼?!!
九叔看向地上的那把手槍,有一顆子彈殼落在槍旁邊,他似乎在問我:我真的用那把槍……
而後,九叔疑惑地看著我,眼神迷離。
我的臉上也是一層冷汗,點頭說:是的,要是我沒能反應過來,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你到底怎麼了,你看見了什麼,小玲是誰,你對小玲做過什麼,這個名字為什麼會像個陰魂一樣纏著你?!!!!
九叔如夢方醒般問:我這是怎麼了?!
我強調說:你用手裏的槍抵住了自己的頭……
九叔神經兮兮地自言自語念叨著:看來她真的很想讓我死,也許她在那邊太孤單了……
我雙手按在九叔的肩膀上,用力地搖晃著:不,那隻是幻覺,這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所有的幻覺都是人心在作怪,隻要問心無愧,內心足夠強大,一切幻覺都不能夠傷害人本身,現在,你給我清醒一些好嗎?
九叔說:可是我……我問心有愧!!!!!!
九叔說完便低下了頭。
我問:因為小玲?
九叔僵硬地點點頭:是……是的。
我問:聽名字,是個女人嗎?
九叔回答:是的。
我急切地問:你做過傷害這個人的事情?你到底對她幹了什麼啊!導致你如此恐懼她?!
九叔說:都是我的錯,所以她纏著我,剛剛她就出現在了門口,她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由於我一時的衝動……唉……我不該……不該放棄她的……
我問:小玲她怎麼了?
九叔沉默很久才說:她……她應該是死了……
我不解地問:死了就死了,什麼叫應該是死了?
九叔不理我了。
我垂下頭,已經意識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遲疑了幾秒鍾,我又問:她的死和你有直接關係,對嗎?
九叔緊咬著牙齒,發出咯咯的聲音,這意味著他已經默認了我的猜測。
我繼續追問:她是怎麼死的?
九叔沒有回答,他疲憊地抬起頭,這才發現別墅的門已經大大的敞開了。
九叔心裏一震,睜大眼睛,慌忙地從地上掙紮起來,他沒有忘記那把不知是自衛還是凶器的手槍,還是把手槍緊緊地握在右手裏。
我也大叫一聲:壞了,門開了,有東西闖進來了!!!
九叔重新把門關閉,後背緊貼著木門低頭去找木棍門閂,木棍就在腳下,可他沒有附身去撿,而是大睜著眼睛盯著地麵上的某些痕跡發呆。
我站起來朝門口走兩步,真的看見了足夠異常的足跡,就在靠近門口的地麵上,有一串足跡。
那些足跡明顯從門外走進室內,因為室外下過雨地麵潮濕的原因,所以才留下了足跡,而足跡朝著客廳裏麵延伸過去,逐漸消失了,這是因為足跡上的水漬已經幹了的原因。
天啊!難道它……還在別墅裏?!
我側著頭朝廚房和儲物間的方向看過去……
九叔單手舉著槍一步步朝廚房移去,廚房沒有門,裏麵一覽無餘,他把槍口轉向儲物間,對著我眨眨眼睛,我靠在廚房的地方抬起一隻手推開儲物間的門,裏麵很黑,但沒有任何東西撲出來。
我們兩個人小心謹慎地檢查了別墅裏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什麼也沒有發現,我這才放下一顆心,但九叔說出的話卻令我再一次把心提了起來。
九叔小聲地告訴我說:那本日記不見了!
我沒留神,問:什麼?
九叔說:日記不見了!!!!!
我張大嘴巴恐懼地喊道:……啊!?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