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攪熱的空氣早已冷卻,窗外的夜色褪去,東邊的天空已經露出魚肚白。我仰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從他走了之後便保持這樣的姿勢。
我煞風景地一句話讓他所有的動作驟停,我仿佛可以感受到他憤怒的目光射來的逼人寒氣。之後他麵無表情地從我身上翻下來,整理好衣服,走出我的房子。我就這樣腦子一片空白地躺在床上,想哭,卻沒有眼淚。
原本就不該期待什麼的,不是麼?如今這樣的結果並不算壞。自欺欺人的一番那啥過後的尷尬並不比現在的淒涼要好。如果說之前我和曜靈之間還有些晦澀的曖昧的話,那現在算是徹底清楚了。這樣想想,仿佛也是自己想要的吧。所以,振作起來,餘心妍!
我鑽進被窩裏讓自己暖和暖和,等凍僵的身體恢複了知覺,我便起身穿衣。正常情況下,我現在想的應該是如何擺脫掉暗衛,徹底逃離曜靈的掌控。可是,整整一個上午,我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其實是做什麼都做不下去。我的腦海想的居然全是曜靈。他出征會不會吃很多苦?會不會很危險?雖然自己一遍遍安慰自己,他是皇帝,自然不會吃苦,還會有諸多高手護衛,可是我的心就是平靜不下來。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陪在他身邊,親眼見證他的安全我才能安心。這種想法,不知何來,但卻縈繞心頭,揮散不去。
我想,我得去找他,陪著他打完這場戰爭,然後跟他鄭重告別。
於是,我收拾好要帶的東西,便跟王大娘告別。
王大娘一臉的不解,說:“心妍,你是要去哪兒啊?你的相公呢?”
我來不及詳細解釋,隻說:“他有事走了,我現在要去找他。但我還會回來,大娘幫我留著房子啊。”說完我給了她二十兩銀子。
王大娘趕忙拒絕,但我十分堅持。
我其實不知道該往哪裏去尋找他,他是直接去了戰場還是先回宮,我完全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留下的暗衛應該知道,隻要我做出要走的樣子,他們就會出現的。
果然,我帶著小包袱出了村子,便有暗衛跟了上來。
“姑娘,你要去哪兒?“
奇怪,他不叫我皇貴妃。來不及想這個問題,我隻答道:”我要找皇上,帶我去。“
那個暗衛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如何處理,說:“屬下,屬下黑鷹這就飛鴿傳書請示皇上。”
我說:“我很著急,要盡快見到他。你放心,隻要你帶我去,我斷不會讓皇上罰你。”
他還是一臉的為難,我卻威脅道:“你若不帶我去,我今天就死在這裏。回頭你用我的屍體去交差領賞吧。”
黑鷹慌忙單膝跪地行禮,說:“姑娘息怒,屬下這就安排帶您去見皇上。”
他背起我,施展著輕功,在樹林裏穿梭。我的前後左右貌似都有暗衛相隨,之間他們人影閃爍,神出鬼沒的。
因為出發時已經是下午時分,我們到桐城時天色已晚。背著我的暗衛放我下來,跪地行禮道:“姑娘,今晚在桐城投宿?”
“不用總行此大禮。起來說話就好。皇上他現在人在何處?”
“皇上此刻正在回宮路上,他會趕在初十之前回京,因為初十那日便要出師。“
“這麼急?”我從京城到杏花村每天隻留出睡覺的時間,還用了五日半。如今曜靈差不多要用四天時間趕回京城,路上恐怕都不能怎麼休息吧。思及此,我不免心疼起他來。
“欽天監算的吉利日子,不能更改。”黑鷹解釋道。
我不想回宮找他,想著在他出師路上等著就好。於是我說:“今夜就在桐城休息。明天我們雇輛馬車直奔京城西城門外等候大軍。”
“好。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初十那日,我在距離京城西門十裏的城外等著出征大軍。沒過多久,隻見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地迎麵走來。因為主力部隊從西北地區調用,這次曜靈並沒有帶太多的人馬,隻帶了他的禁衛軍一萬人。這一萬人的氣勢就足以讓人震撼。騎兵步兵鐵甲上身,戰旗高舉,步伐整齊,震得山搖地動。
黑鷹想讓手下送信通稟,我攔下他,說:“不用通稟了。我自己去見他。你們可以退下了。”
黑鷹支支吾吾為難的樣子有點可笑,為了安慰他,我說:”放心吧。我保證皇上不會怪你的,有事情我擔著。”
“屬下還是把您交到皇上手中再退下吧。如此才不算失職。”黑鷹堅持道。
我不再理會身後的暗衛,隻是等著大軍離我越來越近。終於要見到他了,我卻還沒想好見到他該怎麼說,說什麼。這幾天每天睡前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依然無解。等等,他,他會不會不想見我呢?這麼多天我怎麼忽略了這個問題?若是他不想見我,那我怎麼辦?
就在我東想西想的時候,大軍在我前方停止前進,接著有一位將軍模樣的男人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朝我們走過來,身後跟著一隊步兵,在靠近我們後立刻將我們保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