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指點迷津(2 / 2)

卻見金若山大怒,化手為劍,直取陳京腦門,陳京也不躲讓,但以隻手禦之。

兩道淩厲的劍意碰撞開來,在空中發出激蕩之聲。

陳京安然無恙,那金若山卻是飛快的向後倒去,撞在牆壁上,好在陳京留有後手,沒讓金若山受傷。

那金無邪見狀,便欲向前,卻被陳京攔下,道:“先生莫急,不能使令尊在劍道上服氣,卻是沒法救的。”

隻見那金若山翻身向前,化身為劍,正是他對這第三層的領悟,沒想到這點領悟卻害了他,讓他急於成功而走火入魔。

陳京看到此狀,也不作防禦,他對這層領悟也是有的,但化身為劍,隻是這劍的周圍,多了層似有似無的劍意。

“你將身化劍,卻未能領悟劍意,又怎會是劍呢?沒有劍意的劍能叫做劍?不過是沒有靈性的死物罷了。”即使相互碰撞,陳京也不忘開解。

陳京用淩冽的劍意碰撞著金若山,金若山雖然化身為劍,但沒有劍意的他如何能突破陳京的劍意?

“道法自然,你急於求成,難道不知道要順其自然嗎?”

金若山置若罔聞,但與陳京碰撞,即使鮮血淋漓,也是不顧身體,仿佛陳京就是他踏入第三層境界的障礙。

“天行健,君子以強不息!”陳京吼道。

這正是《無名劍譜》的第一句話,隻是作者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解釋,盡管那句話可能是別人後來加上去的,但也是了解了作者的意思才加以注明以免誤導了後人。

金若山一陣呆滯,他感到雙目暈眩,這麼多年常看的話竟被他拋諸腦後,一絲淚水從眼中流出。

他終於感到了自己多麼的愚蠢,當初劍譜的作者正是為了防止後人貪功冒進走火入魔,才在劍譜上第一句就留下了這樣的話,顯出了他的慈愛之心。

如今他竟是忘了。

金若山化劍為人,那滿是傷痕的軀體正是他強行碰撞陳京的結果。

金若山終於放棄了攻擊,無力的癱在地上昏了過去,金無邪趕緊上前將金若山抱了起來,安置在屋內的一個還算完整的床上。

陳京長籲一口氣,他之前用劍氣抵抗,隻是防禦,不能攻擊,如今的他也是體力消耗過多,身中凝聚的劍意也是不剩下多少。

躺在床上的金若山呼吸逐漸均勻,他雖然體外受了一些傷,但因為陳京的純抵禦,卻是沒有大礙。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金若山便在二人的期盼下醒轉過來,漸漸睜開了眼。

隻是睜開眼的他不僅沒有攻擊陳京,反而急忙下床欲拜道:“恩人點醒我於危難之中,請受老夫一拜!”他已經明白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心中一陣感激。

陳京受寵若驚,趕忙扶起金若山道:“先生有此一難,未必不是好事,他日在練這套劍譜的時候桎梏想必會少很多,劍譜上的修習境界說不定還會在我之上。”

“唉,當初我略有所悟,就想強行衝破這第二層境界,威震武林,滅了那些魔道邪宗,沒想到精進不成,反而連累了家小,如今見有像恩人這般的高手存在,也不用我這老頭拚死拚活了,卻是再也不想修習這《無名劍譜》,但願恩人能了卻我這樁心願,拯救武林。”說完,又是深深的一拜。

陳京這次沒有阻攔,因為這是金若山前輩托付給他的重任。

陳京靜靜的走出了樓閣,金無邪沒有攔他,有才從瘋癲中痊愈的金若山須要照顧,金無邪打算等下再和陳京一敘。

外麵微風拂麵,空氣裏彌漫著陽光的氣息,從金若山的身上,他感受到了維護武林和平的決心。

舍身取義,他第一次發現這四個字的重量,這份重量,正是他生命不可承受的,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不在家裏享受天倫之樂,卻時時刻刻想著如何去除魔衛道,去鋌而走險的突破這第二重劍道境界。

陳京摘下了劍,這份將要陪伴他終身的劍道又被他賦予了新的意義。

過了許久,金無邪從小樓中趕了出來,看見了正在沉思的陳京,輕輕的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你想要拯救武林嗎?如今的武林已經汙穢不堪,盟主雖有善心,卻無大用,隻能縱容這些邪魔歪道逍遙法外,我等卻是老了,還需要你來。”金無邪深深的看著陳京,帶著一份信任和支持。

“我身為一名武林中人,又怎能放任這些不管,希望無邪兄助我,讓我盡這一份綿薄之力。”

“好!”金無邪興奮不已,拍了拍陳京的肩膀道:“小友可在我這住下,我這幾日便號召武林同道來我山莊一聚,共議大事。”

陳京點了點頭,那即將落下的斜陽,似乎散發出最後的餘暉,滿意的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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