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實證明,這個學生不僅耐力極好,就連學識和文采也是神童級別的,這讓其餘學生如何接受。
片刻後,有學生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這是在因天地元氣入竅嗎?”
另一個學生低聲自問道:“他不是隻有一個靈竅嗎?”
又有學生搖著頭說道:“我不信,我不信,冥想半日便能通竅,他還是人嗎...”
曹子彰麵色蒼白的看著江犁,自己尚沒有感知到天地元氣的存在,對方卻已經成功通竅了,想到那個與對方約定下的賭約,又想到自己要在礪鋒台上大喊十聲“我是蠢貨”,頓覺心神搖動,幾乎要嘔出一口鮮血。
沒有人注意到,同樣一直處於冥想狀態中的司馬長卿在此時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透露著的不是第一次冥想便能感知並且引動天地元氣的喜悅,也不是知曉著一切本該如此的絕對的自信與平靜,而是些許的迷茫和委屈,像是被人搶走了心愛糖果的孩子。
事實上他確實是被人搶走了東西,隻不過被搶走的不是糖果,因為那太幼稚,而且也沒有人敢在司馬氏少主的手裏搶糖吃,他被搶走的是天地元氣。
司馬長卿是體內有十二個靈竅的修行天才,這堂課開始的時候,他在陶知行的指引下以極快的速度入定進入冥想狀態,然後又十分順利的感知到了天地元氣的存在,並且成功的引動了天地元氣。
這一切並沒有讓他感到有多麼的喜悅興奮,在他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所以他準備在陶知行為眾人護法的時候,一鼓作氣的嚐試破開體內十二靈竅中最重要,也是最基礎的氣海竅,也就是俗世裏所說的下丹田。
但是就在他意識微轉準備引動更多的天地元氣嚐試通竅之時,卻感覺到自己身邊的天地元氣忽然消失了,而且不僅僅是自己身邊,整座講學殿裏都再也感覺不到天地元氣的存在,就如同被人瞬間把大殿裏的天地元氣抽空了一樣,但是除了那些境界高深的大修行者,如陶知行,沒有人可以做到一瞬間抽空整座大殿裏的天地元氣。
既然沒有了天地元氣,也就沒有辦法繼續嚐試通竅,再加上心中疑惑,所以司馬長卿意退識海,強行的從冥想狀態中退了出來。
司馬長卿睜開雙眼,眼神漸漸的恢複清明,正欲詢問發生了何事,以至於整座大殿裏的天地元氣都不見了,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聲聲諸如“不可能”、“不相信”等的低聲自語。
聽到這些聲音,司馬長卿下意識地以為眾人是在說講學殿裏的天地元氣被抽空的事情,但當他轉過身去之後,卻看到眾人的目光全都彙聚在一個人身上,那個人坐在清風環繞之中。
司馬長卿的瞳孔驟然緊縮。
難怪講學殿裏的天地元氣都不見了,原來是化作清風圍繞在他一人周圍。
隻是這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第一日冥想就能通竅,並且引天地元氣入竅,甚至抽空整座大殿的天地元氣?
雖說通感境並不困難,隻是水磨工夫,但這顯然並不符合常理。
看著江犁端坐的身形,想到入門大選那一日此人斬碎劍心石,又想到今天對方今天半日通竅,引動了整座大殿裏的天地元氣,司馬長卿的瞳孔慢慢恢複原狀,心中並沒有覺得嫉妒,隻是不知聯想到了什麼,眸色漸漸的暗沉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圍繞在江犁身邊的微風忽然四散開來,吹過每個人的臉頰與衣衫,然後複歸於平靜。
下一刻,江犁睜開了雙眼。
剛剛脫離冥想狀態,江犁臉上的神色十分平靜,隱約中有些祥和的笑意,然而當他看到五十多個人都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的時候,心中不禁升起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