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了?”龔意華大吃一驚,“誰幹的。”
“除了華哥還能是誰。”
龔意華聞言,頓時怒火中燒:“你們幾個兔崽子,休要血口噴人。我龔意華做事一向堂堂正正頂天立地,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兄弟之事。”
“然而人在瘋狂的時候,會徹底失去理智的。”
“你們膽敢誣陷,說,有何居心!”
龔意華愈發覺得,社團內出了叛徒,而眼前這幾位,嫌疑最大。
他立刻命令道:“兄弟們,將這幾個家夥給我拿下!”
然而眾人皆是站立著不動,不聽他的指揮。
方寸認真地捉著:“華哥,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你還是離開四海會吧,念在曾經是我們老大的份上,死命可免,活罪難逃。”
“哈哈哈哈……”龔意華仰天大笑,“一群無恥小人,是要聯手做了我嗎?”
“這是眾望所歸,兄弟們的眼睛是雪亮的。”
“四海會是我和葉老大經曆過腥風血雨打拚下來,怎會說走就走,而且是以這種形式被驅逐,我不甘心。”
方寸開始放話:“同意華哥留下來的人請舉手。”
龔意華左右巡視,眼神裏充滿了期待。
然而他的目光很快便變得暗淡下來,因為舉手的實在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這實在令他傷透了心,如此打擊,讓他一度一蹶不振。
他頹喪之極:“我承認之前沉溺賭博,但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寒心吧。”
“華哥,都說兄弟情同手足,既然你殺了趙四和李達他們,那麼我們就要廢了你的一隻手臂和一條腿,你沒意見吧。”
方寸在言語的時候,有人取出了一柄鋒利的砍刀,刀身上泛著的寒光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看來我是注定要為真正的凶手背黑鍋了。”龔意華不禁苦笑,“兄弟們,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調查出究竟是誰殺了他們。”
一名四海會的成員不滿地叫嚷著:“有人看到是你殺的。”
另一人立刻附和著:“沒錯,而且你曾經在賭場裏也提及過要他們死。”
龔意華顯得很無奈:“我那隻不過是一時氣話,糊塗話,你們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你們兩個,按住他。”伴隨著方寸的命令,兩名壯漢上前,死死地摁住了龔意華。
方寸的眼神中閃爍著十分複雜的表情:“華哥,你也知道的,幫有幫規,尤其是你這個做老大,更應該遵守,誰壞了規矩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別說是廢了我,就算是殺了我,我龔某人都不會承認對兄弟下過毒手。”
“本來是可以砍斷你的手腳的,不過念在昔日兄弟情義上,今日留你手腳,就挑斷手筋腳筋吧。”
“唰……”
一道寒光閃過,龔意華的手筋被挑斷。
十幾秒鍾,他的一根腳筋也斷為了兩截。
“給他鬆綁。”方寸命令著,“以後希望你一切安好吧。”
“一切安好,一切安好,哈哈哈哈。”龔意華仰頭大笑。
“華哥。”
幾名手下衝上前,攙扶著龔意華離去。
幾個時辰後,黃昏,海堤邊,身上包裹著醫用紗布的龔意華和幾名親信在一起喝著酒,身邊橫七豎八地扔滿了酒瓶罐。
一人不滿道:“方寸這個王八蛋實在是太過分了,既然他不忍,就休怪我們不義。”
“對,跟他拚了!”另一人將手中的啤酒摔落,“為華哥報仇!”
龔意華搖了搖頭:“算了,他不仁但我們不能不義,我不忍心四海會的兄弟們自相殘殺。”
“華哥,你的心地太善良了,他們都將你逐出四海會了,可是你依然處處為幫會著想。”
一人急忙碰了碰言語的人,急忙示意對方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揭龔意華的傷疤。
畢竟作為幫會的大哥,被手下驅逐,是多麼羞辱的一件事。
果然,一股悲傷禁不住地湧上心頭,加之在酒精的作用下,那股傷感變得更加的濃烈。
龔意華在懺悔著:“葉老大,我對不起你,不該沉溺於賭場,輸了那麼多錢,甚至挪用了幫會的錢。”
他痛定思痛,望著天邊的夕陽,自責著。
“誰還沒犯過錯誤,再說了華哥,你犯的錯誤並不至於遭到如此重罰。”
“沒錯,他們更不該將趙四和李達的死死強加在你的身上。”
“我不怪他們,畢竟兄弟們一定受到了別人的蠱惑,所以才會表現如此。”
“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活著也沒多大意義,你們保重。”
龔意華準備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