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不孤麵施粉黛、頭頂雙刀鬢,身段婀娜多姿,腰間掛著一把纖細長刀,若不是他腮下生有兩道濃密的胡須,恐怕真會將他當成女子,秦不孤嬌笑一聲,輕啟朱唇道:“湛師兄幹嘛那般看著人家,真是凶死了!”
此地分明炎熱如流火,但陳賢餘卻覺遍體生涼,雞皮疙瘩頓時掉了一地。
湛清雨冷哼一聲,便提劍衝了過去,秦不孤見狀也嗔叫一聲,拔刀相迎。
二人瞬時便戰成一團,那把流轉粉光的纖細長刀被他舞成一團,陳賢餘忽然發現,那人雖說手中握的是刀,但使的卻是劍法,讓他不禁連連稱奇。
決天明也倒拖著手中那把磅礴霸道的絕生刀,朝著陳賢餘殺了過來,行至半路之時,卻被現身而出的烏炑炎攔下。
若是湛清雨與秦不孤二人之間的交手就有如冰與水的交融,綿綿不絕,那烏炑炎與決天明的交鋒便有如天雷勾動地火,毀天滅地,二人你來我往,招招皆是以命搏命,毫無防守可言。
藏身於巨石之後觀戰的陳賢餘,隻覺四周劍氣刀芒亂飛,地上的泥土皆有如被犁耙過一般,毫無一絲平整之處。
四人混戰了約有半個時辰後,絕情二人漸漸地顯露出一絲頹勢。
決天明雙手握刀,將刀插入泥土之內,這才得以止住退勢,瞥了眼仍舊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旱魃後,決天明暗自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若是再與他糾纏下去,恐怕那泄妖散的藥性便會喪失,到時候若是再想抓住這隻畜牲,可就難如登天了。
想到此處,決天明連忙衝著不遠處的秦不孤喊道:“秦不孤,還不速速退敵,若是因我等辦事不力,讓那旱魃跑了,你是知道後果的!”
“哼!還有心思管別人?”烏炑炎冷哼一聲,雙腿猛蹬,身軀高高飛起。
於半空中張開雙腿,以雙手握劍,高高舉過頭頂,重重向下斬去。
黑夜頓時化為白晝,曜陽劍於空中化作一輪金燦燦的昊日,一道道劍芒便有如一縷縷陽光般灑下,讓人無可遁形。
決天明大吼一聲,將刀依舊插在土內,雙手不停地變化法決,隻見一團血光自那刀內狂湧而出,於他身前,化作一顆巨大的血紅色眼球。
一絲灰芒自血瞳射出,與那漫天的劍光相比,是那般的微不足道,但卻又讓人不可忽視。
隻見那絲灰芒逆光而上,灰芒所到之處,劍光皆如冰雪般消融,烏炑炎連忙撤劍避過,夜空中的那輪昊日也因失去了他的靈力支撐而消散,夜幕重新籠罩著這片大地。
烏炑炎方一落地,那眼球又接連噴出數條灰芒,將他席卷在內。
湛清雨見他一人難以應付,隻得舍下秦不孤,飛身至此,替他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