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提了,那王德才不知發的什麼失心瘋,竟趁著我和趙老二睡著的時候,跑來這大牢外破口大罵,守門兵卒原先以為他是個瘋子,也不曾與他計較,他小子倒好非但不曾聽勸,反而罵到最後竟將那知州曹伯仁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罵了個遍,忍無可忍的牢頭隻得派人將他收監,此刻應正在牢內吃板子吧。”朱發財長歎一口氣,又道:“他小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回去向他老子交待啊,每次出門之前,他老子都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照顧好他,可他小子倒好,將你我的勸告都當成了耳邊風,小神仙你快拿個主意吧,要是晚了,那板子可是會打死人的。”
陳賢餘蹲下身子,埋頭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若是銅錢此刻無虞的話,倒還可以輕鬆將他救出,但此刻銅錢沉睡不醒,莫非真要自己以術法強闖不成?
“對了,小神仙,那狐妖的屍首呢?”朱發財的話語打斷了他的思緒。
“狐妖已經化作灰燼了。”
“啊!完了完了!你我為了此事忙活了半天,想不到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無那狐妖的屍首,小神仙如何能證明狐妖已死?”
陳賢餘長出一口氣,慨歎道:“此事也正是我所擔心的,不知朱大哥可有何良策?”
朱發財搖了搖頭,一臉無奈道:“若是小神仙此刻將那狐妖的屍首帶了回來,此事倒還好說,但眼下......倒也有個法子,隻看小神仙願不願意了?”
“說吧。”
朱發財指了指那守門的兵卒,抬起手,狠狠的抹了抹脖子。
“不可,我若如此行事,與那狐妖何異?”
二人陷入一番沉默後,陳賢餘忽然抬起頭道:“若是我去與那曹大人講清楚事情的緣由呢?想必他應不是黑白不分之人吧。”
“黑白?”朱發財嗤笑一聲道:“在這鹽城之內,是黑是白,全憑他曹伯仁一人之言說了算,小神仙還是算了吧,或許王德才這小子命中注定會有如此下場吧。”
朱發財臉上的神情像極了一人,陳賢餘的內心為之狂跳不止,“若是他曹伯仁果真是個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之人的話,那也不能怪我了!”
“小神仙就不怕日後若是被師門知曉了,不好交待?”朱發財對他此刻突如其來的轉變,很是好奇。
陳賢餘眯著眼,冷笑兩聲道:“朱大哥,你放心,我倒也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但我卻會讓他這輩子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一心向善之人!”
朱發財驟然間五體投地道:“若是小神仙真有法子讓那曹伯仁洗心革麵,那小神仙於這海州境內的黎民百姓來說,便有如再生父母一般,當受小人一拜!”
“朱大哥快快請起,小弟哪當得起你這般大禮,還是先想個行之有效的法子,將王大哥先行救出來罷。”
“小神仙放心,那王德才明日一早便會被放出來,總不至於罵了兩句娘便將人砍了頭不成,況且我也已經打點過了。”
看著那朱發財一臉詭計得逞的笑容,陳賢餘不由得暗自罵道:“他娘的,又上了這老狐狸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