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餘看著眼眼前魂不守舍的王德才,拍了拍他的肩道:“方才我從那官差口中得知,那暖香樓內的眾人已被收押於州府大牢之中,想必你那青兒姑娘也應在此列......”
“州府大牢?殺人的又不是她,憑什麼將她關進大牢?這鹽城地界還有王法嗎?不行,我要去救她,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那牢內度日!”
王德才話一說完,便想拔腿就往大牢跑去,卻被朱發財拉住道:“方才你要進那暖香樓時我不曾攔你,是因為有小神仙與你做伴,他可保你無虞,但眼下你若是想一人去闖那州府大牢,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今日就算你我二人恩斷義絕,我也要攔你一攔!”
“可是......”
趙老二又在一旁幫腔道:“沒什麼可是,你也不想想,強闖州府大牢那可是死罪,若是被官老爺拿到了那可是要殺頭的,你就算不愛惜自家的性命,也得替你那瞎老爹想想吧!”
“我......我......”狀如鐵塔般的王德才此刻竟有些哽咽,“青兒妹子對我情深意重,我王德才就算來世結草銜環,也難報她的恩情,如今她蒙冤入獄,我若是這般置若罔聞、棄之不顧,豈非禽獸乎?”
朱發財長長的歎了口氣道:“那州府大牢是個什麼地方你也是知道的,就憑我等願與你同去,又如何能進到那鬼地方。”
陳賢餘發現那朱發財說話之時,目光卻有意無意的朝他瞄了幾眼,當下便知曉他肚子裏打的是什麼主意,玩味的看了他一眼後,笑了笑道:“我倒也想去瞧瞧那州府大牢究竟是何等龍潭虎穴。”
萎靡不振的王德才聽他此言頓時覺得喜從天降,“噗通”一下跪倒道:“賢弟今日的大恩大德,愚兄沒齒難忘,來世定當做牛做馬,以報今日之恩!”
“小人真是鬼迷了心竅,以為小神仙是那見死不救之人,方才竟以言語算計小神仙,還請小神仙見諒!”朱發財也跪倒在地道。
那趙老二不知為何,竟也學著他二人跪倒在地,小雞啄米般磕起了頭。
陳賢餘趕忙一一將他三人扶起道:“三位兄長這是何意,就算諸位不提,小弟也是要往那州府大牢走一趟的。”
趙老二拍了拍膝上的灰,埋怨道:“小神仙你也真是的,早點說啊。”
“我倒也想啊,可你三人卻不給我將話說完的機會啊。”陳賢餘一臉苦笑道,“事不宜遲,我等還是快些去那州府大牢吧。”
三人點點頭後,便領著陳賢餘往那州府大牢疾步趕去。
半路上,經那王德才的講述,陳賢餘也算是將他與那青兒姑娘之間的故事知曉了個大概,這王德才原本乃是東泰縣的秀才,四年前鄉試之時拔得頭籌,得以有機會來這鹽城參加那州府之試,許是因那一朝奪魁的意氣風發,一向潔身自好的王德才那日竟鬼使神差一般,與三個同鄉考生在那暖香樓內逗留了一整夜,那夜與他**的女子便是柳青兒。
美人在懷的王德才也因此誤了開考的時辰,清醒之後的王德才想去求那知州曹伯仁網開一麵,然而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那曹伯仁知曉他因何錯失州試後,不僅不曾對他網開一麵,更是將他秀才的身份罷黜,並禁他五年之內不得參加鄉試。
心灰意冷的王德才回到那暖香樓內,本想收拾收拾行囊回鄉時,卻發現自己那本就單薄的盤纏早已被昨夜那場荒唐揮霍一空,正當他覺得走投無路之時,那柳青兒卻拿出了一些銀兩借予他,以作還鄉之用,感激涕零的王德才當時便立下重誓,待他發達之後,定為那柳青兒贖身,二人便就此私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