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賢侄,既然此事了,那老夫也不久留了,你二人想必還有話要說,無涯,待會兒你來爹這兒一趟。”
海千秋本就不是拖泥帶水之人,話一說完,便十分爽快的轉身離去。
“鹹魚,快拆開看看我爹說了什麼。”
陳賢餘連忙捂住胸口,道:“這怎麼行,你爹他老人家將書信交予我,那是對我的信任,我怎能私自拆開呢。”
海無涯趴在他耳邊道:“你可知道自從你師兄白河州那次打上島來,將我二叔海萬代斬於劍下之後,我爹便與你師傅已有三十年不曾有任何書信往來了,我爹這一次竟主動拉下臉皮,傳書與你師傅,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爹他在信中說了什麼?”
海無涯的話語如有魔力一般,讓陳賢餘的心中也為之意動,但最終陳賢餘還是抑製住了內心的那股衝動,“還是算了罷,待我將書信交予我師傅後,自然便會得知信中的內容,到時候我再修書一封,告知與你。”
陳賢餘的話讓海無涯頓時覺得有些意興闌珊,隻得訕訕道:“那行吧,你可別忘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哦?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饒不了我,嘿嘿,看招!”
二人於房中打鬧了起來,直至日暮時分,海無涯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走到海千秋所住的那間屋外,海無涯理了理衣袍便推門而入。
“爹,不知喚孩兒前來,所為何事?”
海千秋緩緩睜開雙目,指了指身旁的那把椅子,道:“來啦,坐吧。”
“為父喚你前來,是想問你,可還想前往蒼冥修煉劍道?”
海無涯頓時有些發懵,“孩兒......孩兒......孩兒心中並無此想。”
海千秋有些詫異,長出一口氣道:“自你母親逝世之後,為父便潛心修煉,對你姐弟三人平日裏都缺乏關心,你妹妹在那靈獸穀內修行,平日裏還有她師傅照拂一二,你姐姐如今也已過了需要為父操心的年紀,唯有你......為父自覺愧對於你......你記恨為父,也是情理之中。”
話到最後,盡有些哽咽。
海無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孩兒從來不曾恨過父親,孩兒也知道父親苦心修行,也是為了給娘親報仇,孩兒隻是覺得父親平日裏對那海玄明太過偏心......”
未曾等他說完,海千秋便歎了口氣,幽幽道:“你也知道為父虧欠你二叔太多,所以才那般偏袒於他,他走到如今這一步,錯在為父,是為父平日你對他太過縱容,這才養成了他那囂張怪僻的性子。”
“孩兒明白了。”
“你可知道,海百川是受何人指使?”
“孩兒不知。”
海千秋目露寒光,語氣森然道:“指使海百川行凶之人,便是殺害你娘親之人!”
海無涯猛然站起身,道:“爹是說,當年殺害娘親之人,便是那蠱魔?”
“不錯,正是此獠!為父雖無確鑿的證據,但你娘是死在他獨有的蠱毒之下,就算非他親為,也定與他脫不了幹係。”
“之前不曾告訴你,是怕你一時衝動,如今你也已長大成人,想必不會那般孩子氣了,不過此人的修為相較於十年前又大有長進,就連為父也看不透、摸不清!”
海無涯右手指天,道:“孩兒發誓,此生定當誅殺此獠,以其頭顱,告慰娘親亡靈,如若不然,定受萬箭穿心之苦,五雷轟頂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