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方才那番神情變化,盡被秦川收在眼裏,隻見他嘴角浮出一絲弧度,便衝天而去。
“鹹魚,這天長生梯也太長了吧,你看看還有多少。”包平安喘著粗氣抱怨道。
“快了快了,還有一會兒就到了,再堅持堅持吧。”身前的陳賢餘也氣喘籲籲的說道。
隻覺得一道狂風自頭頂驟然襲來,陳賢餘連忙趴倒在地,狂風轉瞬便至,自他領口灌入,將他周身衣袍吹的鼓蕩作響,遠遠的看有如一隻趴在地上的蛤蟆。
狂風止息,陳賢餘連忙站起身回頭望去,這才發現包平安竟被那道狂風刮出了十丈遠,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賢餘趕忙走到他身邊,隻見他此刻鼻青臉腫,胸前的衣衫破爛不堪,絲絲鮮血自衣內沁出,如死狗一般大口喘著粗氣。
“包子,你沒事吧!”陳賢餘急忙低下身子扶起他道。
包平安痛苦的扯了扯嘴角道:“沒事,繼續吧。”
陳賢餘見他一臉堅決,隻好攙著一瘸一拐的包平安的往上爬去。
二人一左一右,雖說步伐緩慢,但也足已至千裏,有了剛才那次經曆,他二人一路上都很小心謹慎,原本落後在他二人身後的其餘應試之人,也都趕了上來。
二人來到峰頂時,掛在天空中的那輪金日已至頭頂,遠遠的瞧見掌門白雲生與其他四位長老正站在閣外,二人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他二人才看見一個青色口袋懸在閣頂,時不時的噴吐出一道狂風,當下即便明白了過來,沉著臉站在眾人麵前,也不見禮,一言不發的低著頭。
湛清雨斜瞥了二人一眼,冷聲道:“怎麼,你二位這是在擺臉色給我等看嗎?莫非你二人對門中試練有何疑問?”
包平安轉過頭恭敬的道了聲不敢,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這時,站在一旁的紅袍健壯老者嗤笑一聲道:“資質平平,脾氣倒是不小,若是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下,還不如這會兒就回去收拾收拾,趁著天色未黑,下山去吧。”
包平安本就是個倔強性子,見他出言相激,也不答話,仍然低著頭。
掌門白雲生笑了笑道:“倒是個堅忍性子,這修道一途天賦並不決定一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二人雖不曾言語,但都長長的出了口氣,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身著金袍的胖老者眯著細眼,盯著陳賢餘笑道:“不錯,劍心通明果然不同凡響。”
“嗯,劍道天賦著實不錯,不過就是身板有些瘦弱了。”方才那位健壯老者又嗤笑一聲道。
“烏炑炎,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呢,收徒弟跟招苦力似得,一個個都五大三粗的。”一旁的湛清雨出言譏諷道。
“哼!”烏炑炎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言語,但是老臉卻憋的通紅,顯然是被湛清雨氣的夠嗆。
胖老者摸了摸頜下的山羊胡,笑道:“行了,行了,你二人都少說一句吧。”老者的語氣顯得很是熟稔,想必對此事已是見怪不怪了。
“錢唯金,你少當和事佬,誰不知道你和烏老頭好的穿一條褲子呢......”湛清雨還想往下說,但是一旁的白雲生卻瞪了他一眼說道。“行了,還有小輩在此。”
湛清雨一看掌門師兄都發話了,也隻能閉嘴了。
“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待會兒還有各大門派前來觀禮。”錢唯金揮了揮袍袖道。
陳賢餘二人此刻也不願多待,一聽這話連忙像兔子一樣麻溜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