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程雨聽著,不覺一愣。
張逸同樣是有些驚愕,但是又立刻麵帶笑容,道:“弟子在這方麵經驗比較缺乏,還請師叔多多指點一下啊。”
李雲逍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酒葫蘆,飲了一大口,朗聲道:“男人嘛,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在女人麵前,當然也是要表現得直接一些嘛。這小姑娘雖然外表冷冰冰的,但是隻要你主動些,就算是冰山,也能夠被你融化的,就像你師叔我在魔族遇到的……”
李雲逍話到口中,卻是突然閉上了,臉上一絲古怪的神情劃過,笑容也是僵硬了許多,道:“咳咳……葉洛還在裏麵休息,你們不要大聲喧嘩,我剛才呢,是給你們做反麵的例子,知道嗎?”
“知道,知道。”張逸倒是聰明,連忙給了李雲逍台階下。
“你們繼續在這裏看守,我過一會兒再過來給葉洛療傷。”
李雲逍瞥了程雨一眼,隨後走了出去。
程雨同樣是有些驚愕地看著李雲逍,她總覺得,李雲逍那最後一瞥,竟是有些許深刻意味。
等李雲逍離開,張逸悄悄對程雨道:“喂,師叔他剛剛說到魔族……這麼說,傳言他娶了一位魔族的女子為妻是真的了?”
程雨淡淡地說道:“那是師叔的事情,和我們無關。”
張逸卻是眉頭緊鎖,道:“我覺得,師叔他向來是敢作敢當,雖然他娶了魔族的女子,但是他應該也不會像剛才那樣突然變色,我覺得,一定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對了,你說,師叔他這次為什麼會突然回蒼龍門?”
站在一處樓閣上,李雲逍撐著欄杆,憑欄遠眺。
此時已是黃昏,薄暮暝暝,山林間一縷青煙飄渺,四處寂靜無聲,一抹斜陽獨掛在山巔之上。
斜陽、高樓、千山、孤影。
李雲逍便是在這樣的風景中飲著酒。
偶爾有大風吹過,周遭一片簌簌作響,更是添了幾分寂寥蕭瑟。
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李雲逍轉過身,看到了正在施禮的虞子楠。
“師叔,葉洛他現在怎麼樣了?”虞子楠問道。
李雲逍道:“他暫時已經沒有事了,隻不過,我查看過了,他體內原本隻有一種靈力,也就是火屬性靈力;但是卻平添多出了冰屬性的靈力,我想,這應該是師兄之前激發出了他體內的隱脈。”
隱脈之說,虞子楠也曾聽渡海真人說過,此時也不覺得訝異,道:“這和葉洛的傷勢有什麼關係?”
李雲逍道:“自然有關係,乾坤鏡雖然能夠引導葉洛體內的靈力,但是冰屬性藏於隱脈之中,而隱脈隻能夠葉洛自己調用,所以,要想疏通他隱脈中的靈力,必須等葉洛醒過來,讓他自己治療自己。”
虞子楠聽完,道:“原來是這樣,但是想來應該也不會很棘手吧。”
李雲逍點點頭,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隻不過葉洛的隱脈剛剛喚醒,他自己都不是很熟悉,估計要想傷勢恢複,也要有十天半個月的。”
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虞子楠則是始終盯著李雲逍。
李雲逍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道:“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錢嗎?”
虞子楠道:“師叔你看起來心情好像不太好。”
“心情不好怎麼啦?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真是少見多怪。”李雲逍道。
“可是,師叔……”虞子楠頓了頓,打算換一個話題,道,“師叔,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可以問,但是我不一定會回答。”李雲逍自顧自飲酒。
“這麼多年,你從來都沒有回來過,為什麼這次,卻突然回來了呢?”
李雲逍抬起頭,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空,道:“如你所想,我回到這裏,除了是來看看信任掌門,更多的,還是要帶給你們一個消息。”
“什麼消息?”虞子楠神色鄭重起來。這位師叔雖然平日裏玩世不恭,但是一旦認真起來,必定是遇見了極大的事情。
李雲逍緩緩地說道:“魔族這些年來一直在醞釀著大動作,而這個大動作,在不久之後,恐怕就會發生。”
“魔族的大動作?”虞子楠沉思道,“師叔,你是說,魔族很有可能會在最近,趁我們蒼龍門根基不穩的時候,發動攻擊,然後趁機救出魔宗狂影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來十個焚絕,我也絕對不會害怕。”
李雲逍道,“可是,我比較擔心的是,焚絕那個家夥,正在布置一場極大的陰謀,而這個陰謀,也許是針對葉洛,也許是針對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