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們在這裏等著,這倒不是不可以,但是……解剖檢驗以及做毒化分析這些事情是急不來的,就算我再快,一整套流程走完,也得起碼要……五六個小時呢!”
如果一切順利,我在四個小時之內就能完成,但我不想把話說的太滿。
“什麼?五……五六個小時?”
那個年紀較小的交警愣了愣後,出聲問道。
“呃……是啊,這個沒辦法,又不是古時候判案子,憑著自己的縣官的喜好就給定了罪的,不好意思啊,二位!”
我聳了聳肩,向他抱歉的說道。
“難怪人家笑傳,法醫不識宋老大,便識英雄也枉然!”
那個年紀大一點的交警立刻上來握住我的手,笑著說道:“我們還以為要等個一兩天呢!沒想到隻要五六個小時,這麼看來,我還能在天亮前回去睡上一覺,嘿嘿嘿嘿……”
“是啊,宋老大,這樣,如果有需要我們搭把手的,您盡管吩附,我們就在這裏打擾一下,順便替你們值個班,哈哈。”
那個年紀小一點的交警也十分的興奮。
原來他們的期望值這麼低,我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嗬嗬,那好吧,二位,解剖這一塊,不用你們幫忙,不是看不起你們,實在是專業性太強,這樣,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先告訴你們一聲的,那我們現在開始了,二位跟著羅頭到辦公室坐坐吧?”
我笑了笑,向門口的方向伸了伸手。
這是委婉的說法,雖然解剖不是什麼最高機密的事情,但不是我們刑警支隊的人,我一般不會讓他介入的,更何況人家是交警,對解剖這件事情本來也是十分的抵觸的。
兩人見我不用他們陪著解剖,自然是欣喜非常,樂得逍遙,很滿意的跟著羅頭走了。
“哎哎,撲克臉,我就在這裏陪著你,讓你的解剖程序合法就行了哈,反正隻是普通的酒後駕車交通事故,又不是凶殺,本姑娘不感興趣!真是的,撲克臉,以前你解剖怎麼都是一個人,你是看上了本姑娘還是怕本姑娘今晚會找到一個中意的男朋友咋的,非得拖著我下水,哼,想讓我當你的助手,明著告訴你,沒門兒!”
蕭棲梧在兩位交警與羅頭走後,便關上了解剖室的門,冷冷的扔了一句話給我,同時掏出手機來玩起了遊戲。
我沒有製止蕭棲梧,也沒有立刻開始解剖,而是打開一個文件袋,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交警兄弟送來的現場照片起來。
照片拍的很專業,我指的是單純從交通事故方麵來說。
車子各部分的損壞程度,死者在車中的位置與周身出血部位,大樹上的撞擊痕……讓人一目了然,沒有半點死角。
“咦?!”
當我看到一張死者局部特寫的時候,不禁輕咦了一聲。
“菜鳥!”
我看了看蕭棲梧,喊了一聲道。
“停!要想讓我幫你拿解剖用具的話,撲克臉您老還是免開尊口吧!小女子現在嘛,嘻嘻,沒空!”
蕭棲梧把頭揚了高高的,報複性的打斷了我說道。
“解剖還沒有開始,不過我現在可以斷定的是,死者並不是因為酒駕而導致駕車失控撞到樹上造成車禍死亡,而是另有原因。怎麼樣,現在對這個案子,是不是稍稍有了一點點的興趣了?”
我沒有在意蕭棲梧的不滿,揚了揚手中的照片,反問她道。
“嗯?!”
蕭棲梧果然來了興趣。
“撲克臉,你說的是真的?哎我可告訴你啊,你一個大老爺們兒,總是騙我這個無真純情的小女孩,總有一天是會遭到報應的!”
蕭棲梧雖然有些將信將疑,可還是由椅子上站了起來,湊到了我的身邊。
“你可曾見過我在對案子的定性以及重要的環節和你開過玩笑嗎?”
我淡淡的回問了一句。
“你看這裏,從照片上看,死者的右腳死死地踩在油門之上,如果他是醉酒狀態下,的確會讓他的判斷力與反應力大幅度的下降,那樣的話,在撞擊前,他這麼用力的踩油門並沒有什麼疑點,可是,人在生死一刹那都會有一個本能的反應,這種反應就是對危險的應激性,如果他真是醉的人事不省的話,那在最後的一瞬間,應該會有兩種反應。”
我將手中的照片遞給了蕭棲梧,指了指上麵死者的腳說道。
蕭棲梧接過照片,看了看後便抬頭問我道:“撲克臉,我都被你整糊塗了,好吧,那你說,哪兩種反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