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小人?殺人狂魔?嗬嗬,小警花兒,注意你的措辭,不要以為警察就可以隨意辱罵他人,對法律,我呂海勇懂的並不比你們少!”
呂海勇揚了揚頭,用一種很欠揍的表情看向蕭棲梧道。
“行了,帶回警隊再說吧!”
我揮了揮手,向蕭棲梧使了個眼色道。
熊子與兩名幹警押著呂海勇上了警車,駛向刑警支隊。
我輕輕攬過蕭棲梧的香肩,笑道:“菜鳥啊,我是法醫,遇到這種情況還算少,但羅頭是老偵查員了,你問問他,有哪一個明知道自己將來會吃‘花生米’的混蛋會和你好言好語,一五一十的坦白?這可是要送命的事情,他們如果不傻的話,就一定會千方抵賴,萬般狡辯,所以,我們不能因為他們的這種行為和態度就自亂了陣腳哦!”
“是啊,小蕭,你放心吧,宋老大既然能料到這家夥會深夜來取那隻青銅花瓶,那就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我們一起回支隊,看看宋老大是如何摧垮那家夥的心理防線的吧!”
羅頭點了點頭,也安慰性的對蕭棲梧說了一句。
“宋老大,證據都準備好了嗎?”
說完之後,羅頭又有些像是在從我這裏得到肯定的結論似的問了我一句。
“啊?證據啊,還沒有啊!”
我聳了聳肩,在羅頭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笑著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
身後的羅頭高聲的喝罵著。
我再一次嘴角輕揚,向著後視鏡裏看了看。
裏麵,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
“嗦嗦……嗦嗦……”
審訊室隔壁的房間內,羅頭、熊子還有蕭棲梧幾人正盯著單向玻璃後麵,那個一臉輕鬆愜意的坐在那裏的重大犯罪嫌疑人呂海勇,而我,則是一口又一口的吃著泡麵。
“哎我說撲克臉,你少吃兩口會死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能幹點正經事兒?”
蕭棲梧被我吃泡麵的聲音搞的有些煩躁了,回過頭來,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塑料叉子,皺著眉頭對我嬌喝道。
“哎哎,民以食為天好不好?再說了,我想這樣嗎?你沒有聽說過,秀色可餐嗎?如果你蕭棲梧長的稍微好看一點,我哪還有心思吃泡麵?看你都看飽了吧?”
我如法炮製的奪回了蕭棲梧手中的塑料叉子回來,重新挑起了幾根泡麵說道。
“羅頭,你看看他,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耍嘴炮呢!撲克臉,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活該你一輩子找不到女朋友!”
蕭棲梧是真的有些急了,向羅頭告了我一狀後,又指著我詛咒道。
“哈哈哈哈,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你的撲克臉同誌還能吃的如此之香!來來來,撲克臉同誌,別光隻吃麵啊,這顆鹵蛋也獎給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增加點營養!”
羅頭哈哈大笑著給我剝開一顆鹵蛋,扔到了我的泡麵裏。
“羅頭,不是,這這……”
蕭棲梧沒有想到羅頭如此的“嗬護”我,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
羅頭像是沒有聽到蕭棲梧的話一樣,繼續笑著對我說道:“有的時候啊,真的很羨慕你們這些小年輕,能夠無憂無慮的打情罵俏,啊不,是互相開玩笑。唉,我老嘍,老嘍……”
“不是吧羅頭,你不過還不到四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再說了,誰和菜鳥打情罵俏來著?就她?咱警局哪一個警花兒不比她好看?”
我回了羅頭一句,同時將戰火又引向了蕭棲梧。
“我……”
蕭棲梧再一次語塞。
“菜鳥,給你上一課!審訊,比的就是獵人與狐狸誰的耐心更強,誰更能沉得住氣。我們是獵人,我們有得天獨厚的資源與無天條件,如果不好好利用,那就真的對不起我們的身份了!”
我站起身來,指了指單向玻璃後麵,那審訊椅上正閉目養神的嫌疑人呂海勇,接著又道:“人的意誌力和精神在淩晨兩點的時候會降到一天之中的低穀,這個時候,他的心理防線最不穩固。你仔細看,這個家夥看起來一點點也不緊張,但實際上,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睜開眼睛看看牆上的掛鍾,而且他的右手也在不經意間在褲子上輕輕的摩擦,這說明,在時間上,他有著一種恐慌感,他在猜測,猜測我們都知道些什麼,他也在賭,賭我們並沒有找到實質性的證據!當警察,不是隻會抓人就夠了的。而當法醫,也不是隻需要把屍體解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