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納投名狀(2 / 2)

我像撿到寶貝一樣的盯著手裏的青銅花瓶說道。

青銅花瓶質地堅硬,但是頭骨的質地同樣堅硬,所以,我能看到花瓶上有兩處明顯的凹痕,就算現在沒有進行微量特質的DNA比對,我也能判定出那花瓶上的凹痕裏一定會有小胖子周禮的DNA,另外,上麵的血跡,也一定屬於周禮。

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能在花瓶上找到嫌疑人的DNA,但希望死者能在冥冥之中讓我們找到一些有利的線索吧。

“撲克臉,我還是有些搞不懂,為什麼兩個凶手要你砸一下我砸一下?是他們倆都對小胖子周禮恨之入骨嗎?”

蕭棲梧打斷了正在遐想中的我,指著那尊青銅花瓶問道。

我抬起眼來看了看蕭棲梧,反問道:“菜鳥,投名狀你懂是什麼嗎?”

蕭棲梧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我敲了敲那尊青銅花瓶,解釋道:“當年梁山好漢林衝入夥上山的時候,那錦衣秀才王倫妒才嫉能,便曾讓林衝納頭名狀,意思就是,讓他下山去劫個道,殺個人,便算是正式入夥了。再直白一點就是,你殺了人,我也殺了人,這樣咱倆就不怕彼此告密,便都有了把柄在對方的手中,這樣,你明白啦?”

“你是說,兩個凶手互相提防,當第一個凶手砸了小胖子周禮一下之後,小胖子周禮或許隻是重傷倒地,並沒有死亡,然後,他便提出讓第二個凶手也再砸一下,這樣,二人共同實施的犯罪,便不會再擔心對方泄露出去?”

蕭棲梧微微點頭問我道。

“有什麼樣的諾言能比行動更加的讓人信服呢?”

我指著青銅花瓶上的一處較淺的凹痕對蕭棲梧說道:“這一處較淺的凹痕對應著小胖子周禮後腦處表麵上的那一個傷口,而這一處打擊並不致命,真正致命的,卻是這處較深的凹痕,或者說,應該是後來擊打的那個人所致,這個人,才是比先前第一擊的人更加心狠手辣的主!”

“兩個人都能舉得起花瓶,並且使出那麼大的力氣去砸人,那說明……”

“說明兩個人都是男性,而且,身高都在小胖子周禮之上!”

我接過話頭來,一字一句的說道。

“身高在小胖子周禮之上,孔武有力,而且……撲克臉,可是那個呂海勇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他……他有那麼大的力氣嗎?”

蕭棲梧俏眼望向虛空,似乎在腦海裏回憶起呂海勇的身形來。

“有句話叫做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一個男人,並不一定要肌肉隆起才叫有力氣,他得懂得爆發力!另外,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那個呂海勇,上過武校,還得過18周歲以下青少年市武術比賽的冠軍!”

我頭也沒回,一邊回答她,一邊抱著花瓶向車的方向走去。

“你……撲克臉,你怎麼知道的?”

身後的蕭棲梧聲音由遠及近。

“就不能查一下他的檔案嗎?既然懷疑,那就要有懷疑的動機與目的,還要有能讓懷疑站得住腳的東西,不然就是誣陷,就是誹謗。菜鳥,你該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我老氣橫秋的又補充了一句道。

我一般不喜歡開玩笑,但現在,案件有了重大的進展,這個青銅花瓶上麵,很有可能便有著整個案件突破的關鍵,這讓我怎麼能不興奮?

退一步講,哪怕就算青銅花瓶上麵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起碼在我的心裏,整個案件的脈絡已經慢慢的成形了,而且,現在我也知道了該往哪個方向努力,更知道了重點該去做些什麼。

“切!撲克臉,那我們現在幹什麼,回去檢查這隻青銅花瓶嗎?”

蕭棲梧拉開車門上了車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問我道。

“花瓶跑不了,現在我們去張文聲的家。如果花瓶我們先前疏忽了,那張文聲的家裏也一定有什麼我們先前漏掉的東西。一個凶案現場對法醫與偵查員來說,就像是一場極有內涵的電影,每一次看,都會有與前一次不同的收獲。這是我師父他老人家教給我的,如果我師父在,這個案子恐怕早就破了。”

我想到了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心裏隱隱有些生疼。

蕭棲梧輕輕的拍了拍我握住方向盤的手,柔聲安慰道:“撲克臉,能教出你這麼出色的學生,你的老師他一定也是一位極為有能力的長者,這一點我信!他的案子,一定會被你所破掉的,你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