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臉,我剛才的問話有些不太合適,我向你道歉,可是,你為什麼好像是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那個叫呂海通的男人呢?我覺得他並不像那種窮凶極惡的家夥啊,更何況,現在我們的案子不是有了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張文聲了嗎?”
剛剛重新回到手機店內,還沒有來得及適應那股血腥的味道,身後的蕭棲梧便立刻追了上來,喋喋不休的開口問道。
“哦,你也知道,我們隻是把張文聲列為了犯罪嫌疑人,嫌疑人是吧?案子不是還沒有破嗎,真相不是還沒有大白嗎?為什麼就不能有新的嫌疑人?”
我知道不和這隻菜鳥說清楚,恐怕就沒有安寧的日子了,更何況,我接下來的計劃之中,還有需要這丫頭幹的活,早點把我的懷疑告訴她,也不是沒有任何的益處。
“行吧,你說的都對。撲克臉,我知道你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來來來,說來聽聽!”
蕭棲梧破天荒的沒有反駁我,而是一副受教小女生的模樣,讓我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的表情轉變的也太快了點吧?
“你聽好哈,我不敢說呂海勇與汪小源的死有直接關係,但是,這個人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他與汪小源的關係也根本不像杜南青所知道的那樣好,他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或者是瞞著汪小源!”
我開始回憶起剛剛與呂海勇見麵的每一個細節,稍停了幾秒鍾後,便向蕭棲梧說道:“第一,我和他握手的時候,發現他的幾根手指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這個我發現了,撲克臉,呂海勇的心情大家現在都能理解,難道就憑他的手指發抖,就能說有什麼不對勁的嗎?要知道,換成是任何人,在自己的未婚妻屍體所在的地方不遠處呆著,又是這樣一樁殺人碎屍案件,誰都會害怕,誰都有可能下意識的發抖的吧?不要說他是男人就不應該害怕,那純粹就是扯!”
蕭棲梧搶過我的話頭說道。
“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有毛病是吧?聽不聽,不聽拉倒!”
我佯裝不悅,轉身要走。
“哎別別,我不說話了還不行嘛!”
蕭棲梧聳了聳肩,示弱的回我道。
我沒再和她計較,接著說道:“一般因為情緒波動肌體發生的顫抖,那是心理作用。可是剛剛呂海勇的手在顫抖,卻是機械性的,換句話說,那是他肌肉的本能反應。在醫學上,這種肌肉的顫抖稱為神經短暫禁臠,是這顫抖的部位在短時間內用力過猛,或是持續保持著一種不放鬆的姿勢後,突然鬆懈下來,所引起的肌肉記憶。再說的直白一點,這個呂海勇的手指,應該是在近期做了一些極為用力的事情所導致成這樣的,而並不是所謂的心情悲痛的原因。”
“啊?!”
蕭棲梧低呼一聲。
“你的意思是,這個呂海勇,難不成參與了昨天晚上的……那麼一直從事的讓手指產生記憶的事情,難不成就是……”
蕭棲梧沒有把話說完,大膽的猜測了一句道。
“不,僅憑這個細節你就去定性一個重特大案件的嫌疑人,未免太過武斷了。你別急,還有其他的,聽我說完。”
我對著蕭棲梧擺了擺手,緩聲又道:“這起案子的性質十分惡劣,老百姓估計現在也是添油加醋,傳的沸沸揚揚,可是到目前為止,真正的傾向於是兩個凶手或是更多凶手的,也不過是我、你、羅頭,還有我們的上峰大領導,你認為我剛剛點的人中,會有人提前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呂海勇嗎?沒有!顯然根本沒有!可是他的話不知道你有沒有留意,他說,‘我很想看看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是誰給了他們這麼大的權利,能如此剝奪他人的生命!’,聽好,是‘他們’,而不是‘他’!”
“嘶——”
蕭棲梧倒吸一口涼氣。
“可……可是……可是這或許隻是呂海勇的一時口誤啊,這在法庭上也不能成為證據不是?”
“如果能當證據,你以為現在我會讓呂海勇走嗎?”
我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第三點,地上的煙蒂你也看到了,這個呂海勇是個典型的強迫症患者,而且是深度的。強迫症,其實不是病,隻是一種人潛意識裏對各種事物存在著的一種習慣,一種符合他們腦子裏認知的習慣。比如,有強迫症的人在出門之後,會反複多次的用手去拉門,試試到底剛才有沒有把門鎖上。再比如,有強迫症的人,在喜歡的電視節目開始之前的幾分鍾,會上廁所排尿,保證稍後看電視的過程之中沒有因為上廁所而中斷欣賞,還會把各種飲料吃食都準備好,目的自然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