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那物證袋中的汪小源的手機問老王師傅道。
本以為得到的結果又是模棱兩可的,可誰知道這一次老王師傅卻是一口咬定的說,“對對對,沒錯沒錯,就是這一部!當時我心裏還說呢,一個大男人的,把手機卡貼的花裏胡梢的,真有病呢!”
“老王師傅,你確定是這一部嗎?怎麼,你對手機……很有研究?還能區分男式女式的?”
我有些疑惑的向著手裏的那部手機看去,土豪金,果6的,外麵貼了柔軟的塑膠套,前麵還有些水鑽。
按道理來說,果6不分男女,顏色也沒有那麼涇渭分明,但是這水鑽與塑膠套,似乎就有些女性化了。
“嘿嘿,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啊,老王我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平時啊,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手機,啊雖然我用的是最廉價的老人機,嘿嘿嘿……”
老王師傅笑的很靦腆,卻又帶著一絲的篤定與堅決。
“嗬嗬,老王師傅,我們相信你,還有沒有別的情況要向我們反映的了?”
我笑了笑,繼續問他道。
“啊,那就沒有了。和他撞了一下之後啊,他走了,我也走了,哦,我是向那邊走的,他是往山下大路上走的。”
老王師傅搖了搖頭答道。
“行了,老王師傅,過一會兒我讓我們的兄弟和你談個話,把這個人的身高之類的特征再詳細記錄一下,沒關係,你能記起什麼就說什麼,我們還要感謝你。那成,你先過去吧!”
羅頭向身後的兩名偵查員揮了揮手,立刻便有人上來,將老王師傅領走談話去了。
“宋老大,那黑色的塑料袋裏,很有可能就是裝著或是曾經裝著汪小源斷手,如果那斷手就是汪小源的斷手的話。另外,這凶手穿著風衣,戴著手套,反偵查意識十分的強,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有這麼強的反偵查意識,可為什麼要把斷手連同手機帶到這裏來?雖然這裏沒有人會在意他,可難道會比隨意將斷手扔到河裏或是下水道裏更安全方便不被人所知嗎?”
羅頭等那老王師傅走遠之後,對我說出了他的想法。
“羅頭,剛才我們不是分析了嘛,這個凶手很有可能是向我們示威,他又想殺人分屍,不願意被我們找到他行凶的證據,可又怕我們真的一點兒頭緒也沒有,永遠將這個案子石沉大海,所以,他選擇了這裏,我甚至想,他是故意與那老王師傅撞了一下,好讓老王師傅這個現場目擊證人和我們彙報他的一點點蛛絲馬跡!”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又說道,“手機的內容我沒有看,但是,我注意到一點,手機的電量在92%左右,果6手機我沒有用過,但我知道,這玩意耗電特厲害,一般的人,刷刷微博微信朋友圈,看看視頻什麼的,基本上是一天一充。可是,按杜南青所說,昨天晚上十點多鍾的時候受害人汪小源不曾與她微信發過一條類似遇害時的語音,這麼久了,加上中間杜南青打了她不下二十通電話,哪怕是打了靜音,僅僅屏幕亮閃的耗電,也不可能還剩這麼多……”
“我擦,宋老大,你的意思是……這家夥不僅是個變態狂,還……還是個超級變態狂?他還能替死者汪小源的手機充電?目的,就是要和我們玩一個遊戲?讓我們的技偵手段能查到手機所在的地方?”
羅頭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問我道。
“現在這隻斷手是不是汪小源的還不好說,汪小源有沒有遇害,也同樣是未知之數。不過……羅頭,種種跡像表明,這個家夥的確正如你所說的這樣!”
我點了點頭回道。
“嘿嘿,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特麼的,這家夥敢和我們玩手機去哪兒的遊戲,給我等著,等抓到他,我也要和他玩一個牙齒去哪兒了的遊戲!”
羅頭誇張的揚了揚拳頭。
“嗬嗬,行了,羅頭,這裏估計不會再有什麼新的線索了,我把斷手拿回去,看看還能不能再找到有用的線索。”
與羅頭分別之後,我便帶著那隻斷手與手機回到我的法醫解剖室。
現在汪小源的下落暫時沒有找到,可以說是生死不明,但種種跡像表明,她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知道,普通的碎屍案,隻要屍源找到,那案子就破了一半了。可是這個案子不一樣,如果真是殺人碎屍,那屍源很有可能我們已經能確定了,現在就等DNA的結果,應該不難。可是,就算這隻斷手真是汪小源的,案子又有什麼樣的進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