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檔次破事與我沒有關係,可後來,王普超來找我,說他知道是我殺了杜美莉和他叔叔王加培,因為他當時恰好看到我從救護車裏跳出來逃跑。我問他想幹什麼,他竟然說,隻要我以後和他合夥,裏應外合的偷盜醫院裏的器械和藥品,就不會告發我。你們說,本來我就打算殺了他,現在他又來威脅我,那不是加速了我要滅口的進程了嗎?哼,他死,是遲早的,不過死的那麼早,就是他自找的了!”
周正道話語之中流露出一絲殺機,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陰暗的晚上。
“所以,你早就計劃好了,把我們的目標引向王普超,讓我們對醫院暫時放鬆警惕,或者是對你暫時放鬆警惕,你知道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於是,你約了王普超到隻有他能隨意進出的太平間裏去談判。利益驅使之下,王普超自然也同意了,結果,他在給你打開太平間的後門的那一刹那,也就打開了通向地獄的大門。”
我緩緩的替周正道訴說著當晚發生的一切。
“嗬嗬,要說你們這些警察,哦不,說白了,就是你宋大法醫,還有蕭棲梧,你們也太容易相信我了,我說王普超有嫌疑你們就去找他,嘿,沒意思。不過……宋大法醫,我聽說你解剖過的屍體成百上千,刀法也一定不錯,那你看看我解剖王普超的刀法,和你相比,嘖嘖,是否可以超過一二啊?”
“你特麼心裏真的太變態了,不罵你一句都不能表達我現在心裏的怒火!你殺人就殺人了,為什麼要在他清醒的情況下解剖?你這也太殘忍了吧?”
我有些忍不住了,皺著眉頭喝罵了周正道一句。
“清醒的情況下解剖?哼,我沒有一刀一刀的淩遲片了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我就是要讓他感到絕望,哎宋法醫,你平時解剖的都是死人,應該沒有那種一點一點剝奪別人生命的快感吧?啊?哈哈哈哈……”
周正道這個瘋子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著我大笑了起來,我淡淡的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去理會他。
“周正道,也正是那個時候,我開始深深的懷疑起你來,正如你自己所說的,你的刀法是不錯,而這個世界上能對一個人的體內構造如此熟悉,將髒器一樣一樣的取出體外,卻沒有破壞一點動脈血管的人,除了頂尖的手術醫生,就是經驗豐富的法醫了。而你,你可是周身散發光天才醫生這一光芒的主任呢,不懷疑你,天理不容!”
“那耿婷婷呢?她對你的愛是真心的吧?她和你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吧?她不缺錢,應該也不會要挾你去做不法的勾當了吧?你為什麼要殺了她?不要告訴我說耿婷婷與別的男人也有染了!”
蕭棲梧在我說完之後,向前一步,站到了周正道的麵前,厲聲詢問道。
“哦,她啊,她倒是中規中矩的,可我這個人,你知道的,並不想過早的被婚姻所累,所以,三十五歲之前我根本沒有考慮過結婚,可耿婷婷卻一個勁的催我,你們也找到我家裏有和她同居的證據是吧?我本來也隻是想找一個能給我洗洗衣服做做飯,順便晚上的時候再釋放一下體內的男性荷爾蒙的女人,可她竟然一個勁的說要結婚,要給我生個孩子,還特麼的騙我說是安全期,讓我做的時候不戴套!哼,想用一個孩子來栓住我周正道,簡直可笑至極!”
“然後你就趁這個機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耿婷婷這個可憐的女人的身上,偽造現場,殺害耿婷婷,然後從此死無對證,是嗎?”
我坐到周正道的對麵,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這個似乎已然人格極度分裂的家夥。
難道不是嗎?
人前,他周身散發出偉光正的光芒,可是骨子裏卻是陰暗到了極點,什麼陽光帥氣年輕多金,全都是偽裝出來的,他的這具還算好看的皮囊之下,到底還隱藏著多少讓人膽寒的秘密?
“可笑?嗬嗬,你把一個深愛著你的女人形容成了一個保姆,一個傭人,竟然還說別人可笑,周正道,你不配擁有耿婷婷的愛,要說可笑,你,才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蕭棲梧輕笑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對這種人,根本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氣憤去麵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