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大聽明白,反正都是殺人,有什麼區別?哦,我指的是你所分析的,能斷定凶手與女死者有感情糾葛的區別。”
菜鳥似乎聽的不太懂,撓了撓頭問我道。
“嗬嗬,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有一個你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有一天,你聽說他死於車禍了,或許你會感到很高興,但有一大部分的人會很難過!為什麼,因為,這個仇人沒有死於他們之手,他們沒有親眼看著仇人死去的那種快感!針對這個案子也一樣,如果凶手同樣的讓女死者吸入過量高濃度的乙醚身亡,他就沒有辦法體會到那種親眼看著他所恨的人死在他麵前的快感,而一邊勒著死者,一邊看著她不停的掙紮,慢慢的走向死亡,這種快感,呃……套用一句廣告詞,就是,誰用誰知道啊!”
“撲克臉,我覺得你幹這麼多年的法醫和刑警,早就已經心理變態了,我更覺得,你比凶手更能體會到那種所謂的快感!你不要不承認,我從你剛剛的表情裏能看得出來,那一刻,好像你就是凶手,你就是那個變態的殺人犯!”
菜鳥蕭棲梧用一種頗有防備的神情看了看我,又後退了兩步,仿佛下一刻我手中的解剖柳葉刀就會揮向她的脖頸一般。
“我承認!”
我將手中的解剖刀放了下來,認真的回道:“將自己想像成是凶手,才能與凶手同步,更盡早的分清案情。有的時候,我入戲很深,腦子裏也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千萬要時刻保持清醒,千萬不能讓這種代入的思想左右自己……”
“行了行了,撲克臉,說的怪瘮人的,再說下去我可不敢再和你一起共事了!”
菜鳥就是菜鳥,我入戲了,她比我入戲還深,隻不過她入的戲是我讓她入的那場戲罷了。
“說正經的,宋老大,聽你意思,這個凶手所針對的目標,應該是這名女性死者而不是司機嘍?”
羅頭沒有興趣理會什麼入戲不入戲的事情,開門見山的征求我的意見。
“這個……可能性很大,但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萬一這司機與這女性死者也有什麼關係呢,萬一是一場三角戀呢,對吧?所以啊,等屍源查清了,我們才好明確偵查方向。”
我微微搖了搖頭,謹慎的回答道。
“砰!”
就在這時,解剖室的門被人粗魯的推了開來,我們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著門的方向看去。
“熊子,咱熟歸熟,但有一點我得事先說明哈,你每次進我解剖室的門,都從來沒有按照正常人的思維輕輕推開的,敲門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哪天我這門要是壞了,你自掏腰包,給我換一個最先進的指紋式的感應門,沒問題吧?”
看著熊子一臉是汗,風風火火的樣子,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衝著他說道。
“宋老大,要不是著急跟你們彙報工作,你這解剖室給我錢我都不願意進來,一股子陰氣,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我總感覺肩膀發覺,脖子後麵有人不停的在吹冷氣!”
熊子五大三粗的體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的躬腰駝背,特別的滑稽可笑,當然,如果換個角度,又顯的無比的陰森與詭異。
“啊,熊子哥,你也有這種感覺是吧?我和你說啊,我每次從解剖室裏出去,也總感覺有人在後麵跟著我似的,這種感覺吧,若有若無的,我的直覺不會騙我的,我……”
“得得得,菜鳥,怎麼一說起鬼啊神啊的,你就來勁了?哪一個你從解剖室裏出去的時候不是我跟在你後麵的?還若有若無,那是實打實的存在好不好?!”
我沒好氣的揮手打斷了菜鳥,看來,這丫頭怕鬼的毛病是永遠也改不了了,這才轉眼的工夫,又從鐵血女警變成了一個柔弱的膽小女孩。
“熊子,你快說吧,什麼情況?”
羅頭一邊接過熊子手裏的幾張檔案紙,一邊問道。
“死者的身份,由我們支隊提取的DNA以及我們走訪周圍醫院以及相關的知情人後已經得到了!男的叫王加培,47歲,是東方醫院救護車的司機。女的叫杜美莉,28歲,是東方醫院的輪班隨車護士。那輛救護車也證實了就是東方醫院的三台救護車中的一台。”
熊子把調查到的情況詳細的彙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