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一旦這種什麼都不想的狀態時,便往往會在腦海裏浮現出一些記憶深刻的往事,而我現在就是這樣,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剛剛電梯頂蓋上發生的那一幕來。
可是,這一幕沒有結束,我突然打了一個激靈,猛的睜開了眼睛。
“喂,撲克臉,在想什麼呢?你別這麼一驚一乍的好不好?怎麼了,被屍體嚇著了,做惡夢了吧?哼,你也有今天!”
蕭棲梧被我嚇了一跳,有些不滿的揶揄我道。
“我在想剛剛電梯上的那一幕!”
我微微皺著眉頭,直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你……你變態!趁早把剛剛的事情忘了!我警告你,撲克臉,如果你把這事兒亂傳出去,我非要和你不死不休!”
蕭棲梧俏臉再次一紅,有些慍怒的對我低聲喝道。
我搖了搖頭,認真的看了看這隻菜鳥,小聲的回道:“你誤會了,菜鳥,你不覺得這個案子破的太過順利了嗎?哦,不是我要推翻自己的推理哈,隻是有一點,你說像趙扒皮那樣的……身板,沒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五十斤了吧?他把老王頭推下樓這沒毛病,可是他是怎麼跑到電梯頂蓋上麵,去裝神弄鬼的放下上吊繩來嚇唬杜南青的呢?他有那麼靈巧的身手嗎?要知道剛剛我們倆站在上麵都差一點跌下來……啊,這事兒我忘了,這事兒我忘了。”
我說到最後,當然是很識趣的加上了一句。
“切!我以為是什麼事呢!人家經常這麼幹,熟能生巧了唄!我說撲克臉,你一直這麼疑神疑鬼的可不好,容易短壽!”
蕭棲梧白了我一眼,冷冷的嘲諷了我一句道。
“好吧……”
我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
一路上我們再沒有交談,到了支隊,我立刻對老王頭那殘缺不全的屍體進行解剖。
其實這一次的解剖意義並不算大,第一是因為案件的性質與過程基本已經形成了一條證據鏈,對老王頭的死因也不會有太大的出入。第二則是因為老王頭的屍體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不多,有很多的地方都因為高墜破壞了。
當然,越是這種情況下,對我們法醫的要求越高。
往往一些蛛絲馬跡或是足以讓整個案子翻盤的線索,都是在很難發現端倪的屍體上發現的。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先後排除了老王頭生前是被毒殺身亡、被暴力擊打身亡、被暴力窒息身亡等等死因,所得出的結論與先前的推論沒有半點出入,老王頭,確實死於高空墜落後導致內髒嚴重破裂出血以及身體多處組織炸裂。說直白一點,老王頭,就是摔死的。
“砰!”
我剛準備打個電話給羅頭,解剖室的門被人粗魯的推開。
我這還沒有回頭,菜鳥蕭棲梧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快!快!撲克臉,趙得住抓到了!趙得住抓到了!”
……
羅頭不愧是刑偵戰線上的一把尖刀,他對犯罪嫌疑人的嗅覺,真的比狗還靈!當然這句不太恰當的比喻我也隻是在心裏暗暗的說說罷了。
這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羅頭就抓到了犯罪嫌疑人趙得住,有這樣的外勤,是我們刑偵隊伍甚至是警察隊伍中的福氣。
出了解剖室,我掏出手機來給羅頭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羅頭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聽得出來,就連他這個見過世麵的老刑偵都有些興奮了。
“嘿嘿,宋老大,怎麼樣,你羅隊長也不是隻會吃幹飯的貨色吧?”
“那是那是,羅頭你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嗬嗬,那個趙得住抓到了?在哪裏抓到的?他承認所犯下的罪行嗎?”
我笑了笑,開了個玩笑拍個馬屁問道。
“就在大廈裏,十三樓!這個趙得住趙扒皮啊,其實是個超級變態色魔!而且事情敗露,他還不知道逃跑,竟然還在用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一個反貓眼鏡放在人家門上窺視著什麼!結果就被我們抓了個正著。我隻問了一句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他,他就直接承認說,是他幹的,他有罪!我估計這一回連通宵審查都省了,哈哈哈哈……”
羅頭在電話那頭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是白撿了一個嫌疑人似的。
“哦?自己都承認了?那太好了,哦對了,這家夥殺害魏娜的凶器都找到了嗎?他應該也交待了吧?”
我掏出一根煙來點上,繼續問羅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