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頭他們與我不同,上來便聚集到了這裏,小聲的分析著,向一邊負責拍照固定證據的技術隊人員詢問一些情況。
我仔細打量著廚房內的一切。
那個側臥在地上,心髒部位明顯的可以看到一小段長柄剔骨刀的刀尖戳出,背後對應的位置,正插著一把直沒入柄的剔骨刀,鮮血是順著那傷口的位置流出來的,已經凝固幹涸,從這血液凝固黑化的時間來看,戚偉起碼死了十個小時以上。
他的四肢微微蜷縮,雙眼暴睜,與郭敬勇所介紹的“死不瞑目”很是對應。
在場的眾人,除了我身後的蕭棲梧是剛下學堂的菜鳥外,沒有一個不是見慣了死人,所以,大家也都在豐富的經驗之下,認定了這是一起典型的凶殺案。
本來嘛,沒有人自殺可以從身後將自己殺死的,而且,是以這種根本不可能借力的方向與部位。
“這家夥真夠狠的,一刀直中要害,而且是貫體而出!多大的仇恨才能到這種下死手的程度啊!”
蕭棲梧秀眉微蹙,自言自語道。
我沒有說話,仔細的觀察著死者的周圍。
我發現,死者的上方,也就是廚房的西邊接近天花板的地方,有一組組合櫃,櫃門虛掩。而且,死者一米開外,一張材質極好的大理石飯桌似乎被挪動了一點點位置,因為,桌腳處有著大約兩公分的明顯移動痕。
另外,大理石飯桌邊,一張一米左右高度的方凳,被放倒在地,凳子的邊緣,都已經被死者傷口處所流出的鮮血所沾染。
“羅頭,郭所長,技術隊的兄弟們有什麼線索?”
我仍然蹲在地上,看向正摸著下巴思索的羅頭與一臉陰沉的郭所長。
“嗯!剛剛已經在室內找到了一連串的男人足跡,不屬於死者戚偉,根據足跡的大小,刑警中隊的兄弟們初步判斷此人身高在168公分到170公分,另外,門把手上,除了死者戚偉與他老婆陳小娟之外,還有一個人的指紋……”
郭所長沉聲回應我道。
現在,根據一個人的足跡去推測一個人的身高體重,已然不是什麼高大上的方法了,我們警察中有一位同事,僅僅看過一個嫌疑人的腳印,事隔數年,在另一起案件中,看到嫌疑人走路時的步幅與姿勢上,便判定了他是之前那起案件的凶手。
這個能力,我沒有,更不是所有警察都具備的,但依據公式來判斷,誤差率卻不大。
“喂,菜鳥,聽說你是警校的高材生,畢業後主動選擇了刑偵專業,沒錯吧?”
我抬眼看了看蕭棲梧,平靜的問道。
這女孩子看到如此殘酷的凶案現場,竟然沒有忍不住狂吐不止,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對,是我主動選擇的刑偵專業,怎麼……嗯?你說什麼?誰是菜鳥?”
蕭棲梧衝我瞪了瞪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問道。
“行了,說說你對這個案子的看法?”
我不去理會她的重點,指了指地上的死者問她道。
“這有什麼好問的?明顯是凶手進入了死者的家中,與死者發生了爭執,然後,趁死者不備,從背後一刀捅死死者,再匆忙逃竄,以至於門都沒有關好。這麼簡單的案情,你還來問我,真當我在警校的四年是白學的嗎?”
蕭棲梧白了我一眼,一副“怎麼樣,本姑娘分析的還算到位吧?”的表情。
“嗬嗬!”
我輕笑了兩聲。
“嗬嗬……嗬嗬是幾個意思啊?撲克臉,有何高見,你到是說啊!”
蕭棲梧有些不滿我明顯帶有一絲譏諷式的口頭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