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易在裝睡。
事實上,童易要比蕭晨醒來的更早,作為一個曾經要比蕭晨強上不少的異能者,盡管因為卡牌遊戲的原因實力下降了許多,但是有一些東西是不會下降的,比如所體力,比如說抗毒性。
隻不過,很快發現自己沒有任何反擊能力的她,在醒來之後,發現這個危險的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後,童易覺得自己還是繼續裝睡比較好。她看的出,這個男人在等著蕭晨醒來。
隻是她沒想到,在醒來的那一刻,斯裏特就注意到了。
緩緩的睜開眼睛,漸漸適應了燈光對於眼睛的刺激,冷冽的目光看向斯裏特,道,“你想幹什麼?”
斯裏特聳聳肩,很輕鬆的說到,“沒什麼,隻是不希望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我還沒有聽到過她的聲音她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話語中,斯裏特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他要童易的命。
“如果說你想要我加入你們的話,最好放了她。”蕭晨道。
“蕭,你似乎不太明白。你既然中計了,總要付出一些代價,這樣才符合常理,不是麼?為了你的身份不被懷疑,這個小女孩是必須要死的。否則,你們兩個完好無損的回去了,豈不是不正常?”
童易明白了為什麼斯裏特並沒有在乎自己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原來在斯裏特眼裏,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瞬間,童易麵白如紙。
沒有人能夠輕輕鬆鬆的麵對自己的死亡,哪怕是一個時時刻刻都做好了死亡準備的人。
“我覺得這沒有必要。”蕭晨道。
“蕭,我懂的,如果換做我是你的話,同樣不希望這麼可愛的同伴死亡。”斯裏特露出一番“我理解你”的表情,道,“你知道主人給了你什麼樣的位置麼?隻要你的實力到達了一個令人滿意的程度,那麼,你就會坐到主人之下的第二把椅子上。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知道你憎恨我,當你坐到那個位置上的時候,你隻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要了我的命。”
蕭晨有些懵。
這是給自己畫了多大的一張餅啊?
“你並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現在有多少我們的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主人已經做了十多年的準備,有朝一日它所爆發出來的威力,絕對會震驚世界。所以,我們絕對不會允許這其中有任何疏漏。這個小女孩必須死,而且,必須要由你來殺死。我會記錄下這一過程。按照你們華夏人的說法,這個……應該叫做投名狀。”
蕭晨默然。
他知道,這是斯裏特給他的一道選擇題。
要麼,自己殺死童易,加入他們這個尚且不知道名字的組織。按照斯裏特的說法,烏鴉不會虧待自己。
要麼,死。
“蕭,我想聰明人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而你,恰恰是一個聰明人。”斯裏特優雅的笑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會給你十分鍾的時間思考,你們華夏人一向奸詐狡猾,所以不要說什麼花言巧語。”
斯裏特蹲在蕭晨的身邊,向蕭晨嘴裏塞了一顆小小的藥丸,“這個是解藥。不過,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試圖向我出手,因為這裏,暫時是屬於我的主場。”
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放在蕭晨手邊,道,“你可以用這把匕首送她上路,現在的她,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
解藥很快就起了作用,蕭晨並沒有拿起匕首,而是直接走向童易身旁,蹲在那裏,和童易對視著。沒有人先出聲,在生與死麵前,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沒有悲傷,沒有憎恨,甚至就連恐懼都被很好的隱藏起來,童易就那麼平靜的看著這個即將要殺死自己的男人,一語不發。
童易明白,這是一道非常好做的選擇題,這個男人並不笨。
但是,當童易看到那雙含笑的眼睛的時候,她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這樣的笑意,不應該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並非來自於對生的希望,也並非是對於犧牲自己的歉意,更不是屬於生存者的洋洋自得。而是一種遺憾,一種灑脫。
他在遺憾什麼?又在因為什麼而灑脫。
似乎是這種灑脫傳染給了童易,童易心中對死亡的恐懼,漸漸淡了許多。即便是看到蕭晨慢慢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她也沒有任何緊張。
她相信,這把匕首不會刺向自己。
沒有原因,隻是單純的相信。盡管,這種可能性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還有兩分鍾。”坐在一旁的斯裏特出聲提醒道。
伸手摸了摸童易發白的小臉,蕭晨笑了,沒有看向斯裏特,而是依舊注視著童易,輕輕的說道,“或許你說的沒錯,聰明人都知道如何選擇。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做聰明人。”
“那麼,你的意思是?”
蕭晨站起身,看著這個曾經差點殺死過自己的男人,道:
“斯裏特,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