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能成事的人，但格局太小，成就終究有限。”風思索了一番後，回答道。
“烏鴉居然被你評價格局太小，你的野心當得起你現在所坐的位置。”霧雲笑了笑，表情不似剛剛那般僵硬，“但是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聽的評價。”
當得起現在所坐的位置，也就意味著還坐不上我的位置。風明白霧雲的潛台詞。
“烏鴉有異心。”風再次思索良久，輕聲說道。
“我知道。在很早以前，我就知道。”霧雲搖搖頭，很不滿意。不知道是對於烏鴉，還是對於風的答案，“還有呢？”
“恕兒子愚鈍。”風低下了頭，他實在不知自己這深不可測的父親，究竟想要的是什麼答案。
“罷了。”霧雲站起身，不在向風尋求答案，走到剛剛還處於背後的落地窗前，俯視著這曾經所有異能者的家園，俯視著廣袤無垠的大海，“你去華夏一趟。”
風聽到霧雲的話，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即應許下來，因為他知道這個命令意味著什麼。盡管華夏是他經常被派去的地方，但是他知道，現在的他去華夏的話，隻會是為了一個人。
“很為難麼？”
“是。”盡管霧雲並沒有向風施壓，但是風依舊很困難的吐出這個字。
“帶她回來，或者殺了蕭晨。”霧雲知道風的為難，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二者選其一，也隻能選其一。”
“是。”聽到並非是最壞的消息，風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然而，還是將不解的眼神望向霧雲。
“仇恨的種子已經埋下，我不能任其生根發芽。”
風明白了霧雲的意思。
這句話指蕭晨，也同樣指殺掉蕭晨之後的韓艾。所以要麼一個不殺，如果韓艾不會回來，那麼就隻能……
斬草除根！
“兒子不懂，為什麼對那個叫蕭晨的這麼重視。”
風的確不懂，這個烏鴉看重、韓艾看重，如今自己的父親也看重的人，究竟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自己已經翻爛了他的資料，不過就是一個成長性很高的年輕人罷了，而且明明現在是一隻輕易就能捏死的螞蟻。
“我也不懂，但我必須要這麼做。”
霧雲的答案出乎風的意料。是不懂？還是不願說？往往對於不願意說的事情，霧雲一個眼神就能讓風了解，但是剛剛的回答卻令風有些摸不到頭腦。風不明白霧雲的意思，但是他霧雲的回答卻讓他明白這並不是現在的他應該去明白的事。
風離開了會議室。偌大的房間，空寂寒冷，餘暉也不願在此多做停留，此時隻有霧雲孤零零的站在那麵落地窗前，即便是強大如他，在這異能島最高點，在這夕陽之下，依然顯得渺小。
不，應該說，因為他強大，所以他顯得渺小。
很矛盾，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