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剛跨出網吧的楚平還不適應門外的陽光正盛,眼前猛然一白,腦袋一片暈眩,一時不穩差點沒站住!
耳畔已然沒有了拚命敲打鍵盤的回擊聲與各種問候對方親人的話語,隻是低沉的嗡鳴聲還在腦袋中回蕩。
楚平停下了腳步,待適應了白日的光線,這才抬起腳步輕飄飄的朝著家的方向而去。
楚平從三線大學畢業後便到了老家一家小公司做銷售,這不正巧著周末便連忙來著網吧廝殺一把,過過幹癮。
誰讓自己是單身狗呢,父母都是退休工人,家世普通,自己的那點工資也勉強夠吃夠喝,現在的女孩子不是開口要房就是要車,再不濟也要問你多少存款吧。也不是說她們物質,總歸沒有物質談屁的感情。
別的不說,就是同一家公司的那個文員小姑娘,樣貌不過有一絲清秀,平時見到楚平在內的幾個男同事,麵上笑的倒是溫和,眼中卻是說不出的鄙夷之色,深怕對她獻殷勤似得,恨不得與他們分隔十萬八千裏,徹底劃清界限。
隻有同事那幾個傻蛋才一頭熱的撲上去,楚平倒是看的開,這種熱鬧事也不去湊,安安心心當單身狗。
連續一個晚上拚命上分仍然停留在黃銅段位,一句“一入黃銅深似海,從此再無翻身日”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再貼切不過了。
“看來是時候戒擼了!”這句不知重複過多少次的決心再一次在心底想起,雖然不願把大好年華都浪費在這遊戲的虛擬世界裏,但卻是逃避現實打發時間的好東西。免得周末在家不是被父母催著相親,便是耳提麵命的聽從他們的各種嘮叨。
昨夜便謊稱公司加班兒,完美避開他們兩老的過度關心。
戴了一晚上的耳機,現在耳朵還隱隱發麻,網絡這世界誰也不認識,你就是把喉嚨扯破了都沒有人搭理你,這不昨晚組隊的有一個****,專業坑爹,少不得大家一陣唾罵,親切的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啊……”
“讓——”
身後貌似傳來幾聲驚叫與車鳴聲,楚平此刻頭還昏沉著,耳邊還嗡嗡的響,聽不太清,也懶得轉頭看一眼,甭管什麼破事兒,有事找警察,自己湊熱鬧也沒用!繼續朝著街道邊走著,再拐個彎便到家了!
砰——
一聲巨響,便見專心走路的人便被街邊橫衝直撞的一輛豪車轟上了空中,形成一道完美拋物線!
在空中還未落地前,楚平眼中還帶著難以置信,周圍的尖叫聲迅速淹沒在耳畔,再來,便是一陣劇痛,“咚——”重重跌在了冰冷的街道上,楚平徹底沒有了知覺……
“桀——”
“桀桀——”
頭頂上似乎盤旋著不少鳥叫聲,楚平剛剛抖了抖沉重的眼皮,泥土與青草的濕意味道便強行竄入了楚風的鼻間,意識回攏,楚平這才察覺自己躺在野外的一片青草地上,多少年,楚平都沒有再聞到這樣好聞的芬芳了。
勉強動了動手指,這才掙紮著想要爬起來,才發現一身纖瘦的緊,我去,自己何時怎麼瘦弱了,這分明是個少年的軀體。
不對,不對,這是什麼衣服,鬆鬆垮垮髒兮兮的白色道袍,在身上不合身顯得格外的寬大!腳下套著一雙黑色布鞋,順手一摸頭頂,一根樹枝便將頭發挽了起來,隻是此時已然鬆散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散落在了兩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