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躲過了練雪宜背後的偷襲,急忙回身來戰他。扈三娘重新拾起日月雙刀,與練雪宜雙戰呂布。楚安生跛著腳站在一旁,麵色狐疑不定,他竟一時不知道幫助誰才好。
呂布越戰越勇,即便對手兩人皆武藝超群,仍舊不是他的對手。練雪宜怒道:“姓楚的,你還在猶豫什麼?你既背叛了他,還指望得這凶人饒恕?”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讓楚安生醒悟過來,但是他想通的並不是這話本身。楚安生意識到,自己之前願意投靠對方,無非是因為身陷囹囫,同時又覺得己方難以取勝。現在見識到“呂賢”的實力,顯然殺死這練團長並不費力,楚安生自然也就不願意再做他人的附庸。他當下從懷裏取出手弩,將箭頭瞄準了練雪宜。
“主人小心!”沉默寡言的扈三娘驚呼一聲,將雙刀甩出來,擲向楚安生。她雖然並不喜歡這醜陋粗俗的主人,但是根據命運的規則,主人死亡對她的懲罰也是巨大的。
楚安生匆忙間射出三弩,立刻就地打滾,躲開了一前一後飛來的日月雙刀。他這三發弩箭卻也被練雪宜輕鬆地撥擋開,而這三箭並非沒起作用,它們打亂了練雪宜的戰鬥節奏,讓其一招不慎,被呂布將镔鐵禪杖挑飛,戟刃也從其側身劃過。鮮血迸射,疼得練雪宜嗷嗷直叫,他的膽氣隨之一泄而空。
這正是練雪宜不如他師傅的地方。魯智深見了血,便會凶性大發,決然不會如此慫包。
扈三娘擲出雙刀後,又拋出蒼鷹神爪,準確地套住了楚安生的脖子,這當兒她也無意再擒獲俘虜,死命地一拽,便束著那脖頸越來越緊,幾乎將其勒死。
“救命……”楚安生一口氣卡住,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但他的眼神緊盯著“呂賢”,指望獲得援救。
呂布看到受傷的練雪宜卻要逃進靜室,立刻追上前去。聽到那呼喊,他用餘光掃了楚安生一眼,但腳步卻不曾放緩,不等練雪宜踏進屋子,便將長戟連刺,又把其身體挑起來,在空中斬成兩段。
此刻,輕微的嗚咽聲也停住了,楚安生已在蒼鷹神爪下殞命。呂布轉身來看,見那扈三娘望著練雪宜的屍身,默默地立在一旁,她既無力也無心再做抵抗。打是打不贏,逃也無處逃。況且主人已死,她的生機將絕。這武藝高強、年輕美貌的女人,命運竟是如此的蒼白寂寞,但既是命運,如何由得你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