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大哥呢，怎麼沒看到他？”明珠露一個淺淺的微笑，眼睛在送葬人群裏尋找顧熠陽的身影。
“他沒來。”楚楚握著她的手，那隻小手瘦得隻剩一層皮似的，心酸湧上心頭，“你……”這些年過得好嗎？這句話卡在喉嚨問不出來，好不好不都在臉寫著呢嘛。
“嫂子，你好，我是明珠的丈夫，你可以叫我阿莫。”男人笑容滿麵地開口，同時伸出手。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楚楚對這個不能讓明珠幸福的男人沒有什麼好感，還是禮貌地伸手回握了一下，“你好。”
這個阿莫長得不錯，舉手投足很紳士，可言語卻有點熱情過頭，自來熟地與她講著A國的風土人情，還熱情地邀請她到家裏做客，並不時地用眼角餘光掃司徒明珠一眼。
他是在乎明珠的。這是楚楚與阿莫交談後得出的結論。
“嫂子，我去看看我哥。”司徒明珠似乎是不想與她丈夫待在一起，才找了個借口離開。
楚楚望著明珠單薄的背影，心裏難受極了，想著她十八歲就被司徒睿逼著嫁給阿木，那時她剛剛愛上一個男人，初戀本就是最刻骨銘心的，更何況還是被拆散的，正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想必那人男人就是她心頭永遠的騷動，那麼單純的一個女孩，一旦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嫂子，謝謝你。”阿莫已經好些年沒看到明珠笑了，從結婚那天起，她就把自己與世隔絕，用冷漠報複他，報複他們的利益婚姻。
他突然的一句謝謝把楚楚搞懵了，她不解地回望他，“謝我什麼？”
阿莫淡淡一笑，含著一絲苦澀，道：“如果方便的話，麻煩你今天陪陪她。”說罷，禮貌地低了低頭，獨自離開了。
當晚，月朗星稀，是個難得的欣賞夜景的天氣。
楚楚在酒櫃裏找了兩瓶白酒，到廚房讓傭人準備兩樣下酒菜端到院子的涼亭裏，再把早早躺上床上的司徒明珠拉起來，說自己心情不好，讓她陪喝酒。其實是找個借口與她談心。
酒過三巡，司徒明珠已是微薰，臉頰酡紅，眼神迷離，塵封已久的心門漸漸卸下防備，開始口齒不清地講著她的心事。
“司徒睿那個老東西害苦了我們……他逼我嫁給阿莫，他設局殺了我的阿昌……我恨他……”司徒明珠一直不停地說，不停地喝，發泄著心中的積怨。
楚楚靜靜地聆聽，聽她把壓抑多年的心事都說出來，人不能長期壓抑自己，不釋放一下，總有一天會憋出病的。
司徒明珠東倒西歪地走到她麵前，四下張望了一下，才神神秘秘地從脖子上取下項鏈，如珍寶一般捧在手心裏，滿眼愛意，“嫂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這個吊墜是我的阿昌送給我的，和他拐杖上鷹頭一模一樣，這些年，都是它代替阿昌陪著我。”
楚楚看著那獨特的鷹頭型吊墜，腦子裏驀地閃過一根鷹頭拐杖的畫麵，她噌地起身，望著後院廢棄倉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