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陽顯然是從來沒懷疑過司徒睿，氣得不輕，臉青個臉沒有回答。
銀狼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仿佛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讓他有片刻的正經一般，很是風涼地接話道：“女人，要是馬後炮管用的話，還要殺手做什麼！”
楚楚撇撇嘴，“你不是不喜歡打架嗎？”
銀狼正色道：“我不喜歡打架，我喜歡殺人！”
陸子軒的雙眼死死絞在龍寒身上，仇恨幾乎要從噴火的眼睛裏溢出來，整張臉都扭曲了，讓臉頰上的那道十字疤痕看上去格外地猙獰。
楚楚的視線從肖靜臉上收回時，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肖靜很沉默，臉上自始自終都沒有什麼情緒。淡定得很不正常。
“識時務者為俊傑。”龍寒笑得格外猖狂和得意，“顧熠陽，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和我並肩作戰，平分天下。”
說罷，四周漸漸朦朧的夜色裏，無數個黑洞洞的槍口瞄準他們。
司徒睿的雙眼在黑暗中露出算計的精光，“熠陽，在這個世上，我佩服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龍先生，另一個就是你。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顧熠陽握住楚楚的手，很緊，緊得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楚楚抬頭，正好對上他下望的眸子，嘴角上揚起一道明媚的弧度，“生同床，死同穴，隻要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
顧熠陽低下頭，在她額頭深深地印上一吻後，他上前一步，背脊挺得筆直，高貴傲慢得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用不屑的態度，回應他們的邀請。
“死到臨頭，還威武不屈，顧熠陽，你果然是好樣的！”龍寒手骨握得‘哢哢’作響，陰森森地道：“固執的人，通常都會為他的固執付出慘痛的代價，最後的結果依然是妥協。不過，到那時，你就不再是我的合作夥伴，而是我身邊的一隻忠犬了。”
他左手一揮，十幾個關係白色布條，手拿武士刀的男人圍了上來，殺氣畢露，隻等主人一聲令下，便要衝上來，和顧熠陽拚個你死我活。
龍寒遲遲不下命令，而是把目光看向一直似笑非笑的銀狼，“你真的打算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值得嗎？”
銀狼上前與顧熠陽並肩而立，漫不經心地吐出四個字：“幹你屁事！”
楚楚無畏無懼地擄起袖子準備開打，站到顧熠陽身邊後，對銀狼豎起大拇指：“狐狸精，終於聽到你說了句人話！”
顧熠陽看著一左一右的兩人，嘴角緩緩勾勒出一道十分好看的弧度，有妻如此，有朋友如此，他此生無憾了。
龍寒冷哼一聲，“哼，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骨氣硬，還是他們的拳頭硬。”
顧熠陽、楚楚，銀狼，站成三角形，目光冷冷地望著那些蠢蠢欲動的武士。
殺戮，一觸即發。
突然，司徒夜抽出匕首抵在自己的頸動脈上，鮮紅的血瞬間就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白襯衣上，厲聲說道：“爺爺，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