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回來了,我說過,在他沒醒來之前會保護你,就決不會食言。”男人放下魚和草,蹲在她麵前,“別哭了,你哭的樣子真醜。”
其實楚楚根本看不清他的臉,也聽不太清他的聲音,還能坐著,全憑一股意誌在支撐,聲音虛弱地喃喃道:“他發燒了,你能不能幫我……帶他去醫院?”整個人搖搖晃晃,感覺眼前天旋地轉,就是倔強的不肯倒下。
男人溫柔地握住她的雙肩,輕輕放在地上,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前所未有的溫柔聲音說道:“你放心睡吧,等你醒來,我一定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老公。”
終於等到這句話,楚楚再也熬不住,閉上眼睛,徹底沒有了意識。
那天,男人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們夫妻倆,晚上為了暖和一些,還把兩人靠在一起睡,用自己的衣服給他們當被子。他呢,則隻穿著底褲坐在火堆旁守夜。他這人,做什麼都認真,守夜就真是連眼睛都沒閉一下,不然,也不可連蛇那種悄無聲息的動物出現在她身邊時,一眼就發現並砍死了。
第二天,他將剩下的草藥碾碎,喂藥汁給顧熠陽的時候,自嘲道:“你說我為什麼要救你呀,讓你自生自滅不就好了,如果你死了,她就是我的了,你說我是不是傻?”
第三天,他還在重複同樣的動作,又對顧熠陽說道:“我可警告你,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把她帶到我家去了,你的死活,誰愛管誰管家反正我是不管了。”
每次給他喂藥時,那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不抱怨幾句,似乎難平心中的幽怨。輪到楚楚時,小心翼翼,雖然想要她,但從沒有做過任何越矩的動作,最大的肌膚接觸就是用手背試她的體溫。
在他心裏,能喜歡上一個女人,是神聖而聖潔的,如果他有一丁的齷齪想法,都是對她的褻瀆,對自己純粹的喜歡的褻瀆。
天又將黑未黑時,楚楚是聞著香味醒來的,她真是餓壞了,好像已經很多天沒吃過東西了。
男人佯裝不舍地看著手中剛剛烤好的魚,“你還真是會挑時候醒啊,獨食吃不成了,給你。”
楚楚沒有去接魚,而是爬到顧熠陽身邊,試了下見他體溫正常,唇瓣也有些血色了,心裏還是很不安,“我老公怎麼還沒醒啊?”
他硬是把魚塞到她手裏,看了眼呼吸平穩的顧熠陽,淡淡地,“他失血過多,又發高燒,在隻有退燒草藥的情況下,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沒那麼容易痊愈。我以人格擔保,他絕對沒有生命安全,吃吧!”
聽別人都這麼說了,楚楚自然不好意思再說什麼,“謝謝你。”她好像又欠別人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金錢易還,人情難還呐!
感歎中,魚很快就隻剩下一副骨架,肚子裏卻好像還什麼都沒一樣,空落落的。
男人見她撇嘴,又摸著肚子,模樣實在可愛得緊,不由得好笑地搖搖頭,揮了揮自己手中的蛇肉,“蛇肉,敢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