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前一班的教室外，顧熠陽站在第二個窗口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前排的小女孩，小小的眉眼，清澈透亮的眼睛，仿佛有一層透明的水覆在瞳孔裏，真是像極了她，這是——他的女兒！
再看看坐在中間的小男孩，同樣有著一張天使般幹淨又漂亮的小臉，身上卻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靜自持，這是——他的兒子。
兒女雙全，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成語。
年輕的方老師站在講台上，時不時地瞟一眼窗外的男人，真真是太養眼了，她臉上的紅暈一直就沒褪下過，心跳爆表，都沒辦法專心給孩子們講故事了。好不容熬到下課鈴響，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一般，腳底下都是浮雲，一腳踩下去很不真實。
她鼓起勇氣走到他麵前，“顧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我可以進去嗎？”顧熠陽本想不予理睬，但一想到這是自己孩子的老師，說話便十分客氣。
“當然可以，您請。”方老師一對上他的眼睛，臉立刻爆紅，趕緊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羞澀。
“嗯，去忙你的吧。”顧熠陽當作沒看見，淡淡地道。
剛剛從師範大學畢業不久的小方老師隻能不舍地走了。
顧熠陽進去的時候，教室裏隻剩下五六個小朋友。好在，念之和暖暖都還在！
念之看到爹地竟然來學校看他，眼睛一亮，快步跑過來，冷酷的小臉上，揚起一抹淺笑。那是一種叫做自豪的笑。
以後再也不必羨慕別人有爸爸了！
他上前，輕輕叫了聲，“爹地！”
顧熠陽蹲下來，撫摸了下兒子的臉蛋，完全沒有了往日生人勿近的冷冽，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父愛，濃濃的寵溺，貼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媽咪已經到顧氏了。”
念之對他暗暗豎起了大拇指。爹地好生厲害。
“暖暖，快過來。”念之轉頭對正好奇地盯著他們的暖暖招手。
暖暖跑過來，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顧熠陽，奶聲奶氣地問：“哥哥，這不是昨天害得我們賠錢的那個叔叔嗎？他是來還錢的嗎？”
顧熠陽小小的窘了一把。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在孩子麵前太暴力。
他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兩顆星空棒棒糖，“暖暖，拿著。”另外一顆遞給念之。
好幾年不曾吃糖的念之，滿心歡喜地接過。這是爹地第一次給他買糖，意義非比尋常。
這七年，肖揚看慣了爺冷漠的樣子，從他身上掏出來的，都是冷冰冰的槍，這第一次看到爺從口袋裏掏出兩顆糖果，震撼，簡直無以言表。
“哥哥，媽咪說不能隨便拿陌生人的東西。”暖暖咽了口口水，皺著小眉頭，輕聲提醒道。
陌生人！這個詞讓顧熠陽的手指一頓，看向暖暖的眼神裏，充滿了內疚和疼惜。可是，現在還不能告訴她，他是她爹地，不是陌生人，而是她最值得信賴的最親的人。
“暖暖，你不要，那哥哥吃了。”念之作勢要去拿那一支。
“誰說我不吃了。叔叔認識媽咪，肯定不是壞人。”暖暖眼睛笑得像月牙彎彎，伸手搶過去，迫不及待地就要撕開來吃，不過包裝弄起來有點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