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夫……咳，楚楚的兒子在一樓前台，說是他一個人來的，要見您。”肖揚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站在窗邊的男人的表情。
顧熠陽長眉一挑，眼中劃過一絲訝異，不過轉瞬即逝，“讓他上來。”
肖揚和顧熠陽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肯定是楚楚讓他來的，隻是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肖揚親自在電梯前等著小男孩，到了之後沒說什麼，便領著他到總裁辦公室去了。這個小子竟然一點也不怯場，走起路來那叫一個優雅淡定，打招呼也是不卑不亢。
這氣場，肖揚打心底裏服氣。
念之走到偌大的辦公桌前，站定，下巴隻比桌子高了那麼一丁點，麵無表情地盯著同樣正在打量自己的顧熠陽，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彙，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各自的心中蕩漾開來。
具體是什麼感覺，顧熠陽不知道，但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他並不討厭這個小男孩。而且，敢和他對視半分鍾而不怯場的人，除了楚楚，他還是第一個。
這小子，有點意思！
而肖揚看到的畫麵是：一座大冰山，一座小冰山，在麵麵相覷！
這畫麵，不冷，但是很詭異。
念之到底還是個孩子，終於抵擋不住顧熠陽的強大氣場，率先開口，“顧總，我叫楚念之，昨天我們xx酒樓裏見過的。”那個楚字咬得很重。
“你跟你媽媽姓？”肖揚雙眉高高挑起，心想這小子的麵癱臉和爺一毛一樣就算了，這說話的語氣和冷冽的低氣壓，為毛也和爺一毛一樣？
而且還姓楚，不是跟他爸爸姓。難道……
“嗯。”顧熠陽淡淡地嗯了聲，便沒了下文，俊美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念之被他看得有點發毛，但表麵上還是鎮定自若，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和一張單據，上前放在桌上後又後退一步，“這裏有您昨天捏碎了椅子的視頻，這一張是我媽咪幫您賠償椅子的收據。”
顧熠陽挑眉，“所以呢？”
“既然椅子是您捏碎的，當然也應該由您來賠償，我媽咪說她和您不熟，既然不熟，我們就沒有義務幫您賠償，所以我就來了。”念之一瞬不瞬地看著顧熠陽的眼睛，他分明從那雙幽深的眼眸裏見到了痛苦，不過更多的是憤怒，滔天的憤怒。
可惜，轉瞬即逝。
肖揚有點哭笑不得，這還是爺今生頭一次被人討債上門，對方還是一個小孩。前妻的小孩。
“不熟？！”顧熠陽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讓人不敢大聲喘氣，“既然不熟，又為何要先幫我賠？！”
“這個，您就得去問我媽咪了。”念之很紳士地低了低頭，“顧總，這些年，我媽咪一個人帶著我們兩兄妹不容易，白天上班，晚上還要做兼職賺錢，她的真很辛苦，所以，您能不能把賠償金還給我們？”
“她一個人，你爸爸呢？”顧熠陽眯起眼睛。
“我們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念之小小的臉蛋上頓時閃現出一絲淡淡的憂傷，語氣也低迷了許多。
“昨天你妹妹可不是這麼說的。”顧熠陽左手食指在桌麵上有節奏地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