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餐讓你做?或者讓媽咪來?”念之淡淡地瞟一眼妹妹,語氣很是漫不經心。
暖暖瞬間收起臭臭的表情,很乖巧地道歉:“哥哥,暖暖錯啦,以後再也不挑食了。明天還是你做早餐好了,媽咪連麵條都煮糊過,比起你真的是差太遠了。”
無辜躺槍的楚楚,表示很受傷,很想要淚奔。就那麼一次,動不動就被兩個小家夥翻出來。唉,真沒麵子。
南山墓地。
楚楚提兩藍祭品,念之抱著三束花,暖暖拿一束,朝山上走去。當年那對守墓人夫妻從山上巡視下來,老奶奶竟一眼就認出楚楚來了。感歎一番歲月催人老,又誇了一番兩個漂亮的孩子,最後八卦地問了一句,孩子他爸為什麼沒來?
楚楚垂眸,正好對上念之和暖暖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期盼,又帶著點淡淡的憂傷,“他,很忙。”不想讓別人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們,就編了個借口,說完就對兩位老人點點頭,繼續往上走。
念之也象征性地點點頭。
“爺爺奶奶再見!”暖暖揮著肉乎乎的小手,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
兩位老人笑眯眯地彎下腰,一同和她揮手。
這幾年,程小也都會替楚楚來掃墓,葉銘回龍城時也會前來,所以就算七年沒回來,墓碑周圍還是打掃得幹幹淨淨,每個墓碑前都有一束已經枯萎的花。想來是清明節的時候留下的。
楚楚和兩個孩子一起跪下磕頭,每到一個墓碑前,就介紹給他們認識。
“念之,暖暖,這是外公,外婆,這個是媽咪的爺爺,旁邊的是媽咪的奶奶!你們要叫太爺爺和太奶奶。”
兩個孩子對這些所謂的家人,除了偶爾聽媽咪提起,並沒有印象,但是被媽咪身上濃濃的悲慟感染,兩張小臉,都有著前所未有的虔誠。
墓碑上的照片,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白色的背景有些蕭瑟,但照片上的人,音容笑貌依舊,回憶瞬間翻天覆地地襲來,楚楚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暖暖看到媽咪悲傷的臉龐,過去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媽咪,你別傷心了,我和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念之非常難得地附和了一次妹妹的話。
楚楚仰起頭,硬是將到快要溢出的眼淚逼了回去,爾後笑著摸摸他們的頭,“媽咪不傷心,因為媽咪有兩個可愛的寶貝。”
回去的路上,暖暖讓她講講小時候的故事。楚楚回憶過去那甜蜜憂愁參半的二十九年,頓感百感交集。故事裏說爺爺是如何寵她,媽媽又是一個怎樣溫柔賢惠的女人,說到爸爸和奶奶時,她都挑最好的說。
突然地,楚楚也不想再找李梅芳算賬了,楚玉的死,就是老天給她的最殘酷的懲罰。
過去的種種,都讓它隨風飄逝,化作煙塵吧!
以後,她的目標,是更加努力地賺錢,養孩子。
出租車停在桃園公寓門口,秦夜忙過來打開車門。
“爸爸,我好想你呀。”暖暖張開雙手,笑得那叫一個燦爛,不等秦夜走近,就從座椅上直接撲過去,要不是兩人默契好,很有可能就會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