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熠陽過來時,見她臉頰緋紅,嗅到她身上的酒氣,不悅地蹙眉,“誰準你喝酒的!”說完牽著她的手,過去和林恩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了。
A國的天氣,晝夜溫差很大,晚風透著微微的涼,迎麵撲來,讓她覺得大腦無比的清明。
在等司機開車過來的時候,顧熠陽脫下燕尾服披在她身上,又重複方才的話,“以後不許在外麵喝酒,聽到沒有?”
“你這個人還真是霸道,每天不許我幹這個不許我幹那個,可我從來沒管過你,這不公平。”楚楚嘟起小嘴,抱怨道。
他想都沒想,就一口說道:“那好,為了公平起見,你說,不許我幹什麼,我以後就不幹了,好不好?”
遷就的語氣,寵溺的眼神,讓她的心在瞬間軟得一塌糊塗,抬眸,定定地看著他,良久,她認真地說:“顧熠陽,我允許你對我說善意的謊言。”就像自已瞞著他顧宇的事,那就是善意的,因為她舍不得他一輩子都帶著仇恨的心結,她希望他能快樂。
“你……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顧熠陽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其實剛才就感覺她神色不對,隻是他事到臨頭,忽然有點慌了,怕她不相信自己。
“嗯,龍寒派人給我遞了張紙條,說陸家的事,都是你幹的,我不信,給撕了,後來那人又給我幾張照片……”她從包裏拿出照片遞到他眼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他的,一字一句地道:“我想聽你親口跟我說,這件事與你無關。”
他愣在原地,許久沒接。因為她眼中的不信任,刺痛了他的心。明明說過在陸家和他之間,她會選擇自己的。事到臨頭,為什麼就不能無條件地相信他一次?
她固執地舉著照片,不肯放下。因為他眼中的遲疑,已經說明了一切。陸家的事,是他做的。口口聲聲說會幫她救人,卻處心積慮欺騙了自己半年。
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司機把停在他們麵前,打開車門,小聲詢問道:“爺,夫人,可以回去了嗎?”
顧熠陽率先回過神,俯身去拉她的手,“外麵涼,回去再跟你解釋。”
還解釋什麼呢,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從他的眼神裏看到真相了啊。那一瞬間,她隻覺得有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涼,徹骨的寒涼。
楚楚甩開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目光涼涼地盯著他,“隻是涼一點怕什麼,又不會死,你知道他們現在忍受怎樣的折磨嗎?或許你不知道,那你看看這些照片,就知道了,你看這個,你認識這個男人嗎?他是肖揚,你的特助,拿槍指著陸叔叔的頭,還有這張,你看你的人在對他做什麼啊?這一張,雖然楚玉和謝歡都是我討厭的人,可是你也不該讓人這樣侮辱她們啊……”
“夠了!”顧熠陽怒不可遏地將照片奪下,一彎腰強行將她抱到車裏,‘嘭’地一聲關上車門,按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