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揚用唇語跟身邊的人打賭,賭爺會在一分鍾內出聲,並掏出五百元現金當賭資。身旁的那人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爽快掏出一千,他認為,爺剛才的狠絕樣模樣可不是像隨便說說而已,這一次肯定不會因為一句撒嬌就原諒夫人的。
大家都在屏息等待爺的聲音,顧熠陽終於不負厚望,出聲道:“不用的電子設備要立刻關掉電源,節約用電這麼簡單的道理也要我來教你們嗎?”
眾人黑線:爺,對講機好像是用電池的吧?
吐槽歸吐槽,命令是不敢違抗的,大家還是在第一時間關掉對講機的開關。
一關掉,大氣都不敢出的人都開始說說笑笑起來。
“肖特助,爺隻是在教我們節約用電,根本就沒提夫人一個字,所以這賭是我贏了。”
肖揚用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鄙視他,“說你豬腦子你還不服氣,爺剛才是在說節約用電的事嗎……”
那人搶過話:“爺剛才就是在講節約用電的事。”
肖揚:“……”
遇到這種死腦筋的榆木疙瘩,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不過,他明知人家是轉不過彎的木頭疙瘩,還跟人打賭,他也沒聰明到哪去。
最後,兩人各自收回自己的錢,一個頭朝東,一個頭朝西。
他們在爭辯不休的時候,送楚楚回家的司機,接到顧熠陽的電話:
“空調開了嗎?”
司機:“沒有。”
“車裏裝空調是為了擺設麼?”
司機:“是,我就這打開。”他要是膽夠肥的話,真想反問一句:爺,咱不節約用電了嗎?
看到司機開空調的動作,楚楚知道打電話的肯定是顧熠陽,不禁嘴角上揚,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立刻拿起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
‘老公,空調好溫暖,像你的懷抱一樣。擦浪黑呦!’
發完信息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剛才可是打了她誒,是不是應該和他冷戰一下什麼的。真沒出息,竟然被他一個關心就給收買了。
收到信息的某男,終於褪去了冰冷的外衣,狹長的鳳眸裏波光瀲灩,仿佛斂盡了世間最璀璨的光華,星河斑斕,流光溢彩,絕世的臉龐,帶著清淺的笑意,像是春日野穹的陽光,能驅散夜的黑,雨的冷。
雨,終於停了。
楚楚回到龍幫,守衛說顧熠陽已經回來了,何楓正在給他包紮傷口。驅寒的湯藥,洗澡的熱水,熱呼呼香噴噴的夜宵,全都準備妥當,就等她一一臨幸了。
被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女人,本來想先去看看他的,還沒靠近就被他攆回去洗澡了。
她洗完澡出來,連頭發都等不及吹幹,喝了驅寒的湯藥,將夜宵放在大托盤裏,放兩雙筷子,準備端到書房,上樓時遇到提著藥箱下來的何楓。她仔細問了顧熠陽的傷勢,確定沒傷到骨頭,隻需要換幾次藥,注意休息,半個月就能痊愈,她又問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後,才放何楓離開。
房間的窗戶大大開著,風貫穿整間屋子,所以消毒水味道也隻是隱隱約約能聞見,並不刺鼻。
“老公,吃宵夜了。”她先探進腦袋往裏看了一眼,才笑眯眯地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