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軒接過楚玉的手,沒有保證,沒有承諾,隻是幾不可見地對楚天點了下頭。沒等司儀開口,就拉著她走到台上。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等不及要快點把新娘娶回家呢。隻有陸子軒自己知道,再不快點,他,也許會臨陣脫逃。
新人念完結婚誓詞,台下,便適時響起了祝福的掌聲。
謝歡遞了張紙巾給身邊眼淚婆娑的李梅芳,小聲安慰道:“你放心,小玉到我們家,不會受委屈的,我會像待女兒一樣疼她的。”
李梅芳擦幹眼淚,露出一個感激而得體的笑容,“我隻是太開心了……”她的話尚未說完,就屏息望著台上發呆的陸子軒,心中暗暗著急,祈禱他千萬不要中途鬧出什麼幺蛾子。
“請兩位新人交換戒指!”司儀第二次喊道。
“新郎,現在你可以給你的新娘戴戒指了!”
“嗬嗬……我們的新郎是不是被新娘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了?”
陸子軒明明看著楚玉,卻始終無動於衷,眼裏的掙紮情緒,顯而易見。
即便是能說善道的主持人,也沒辦法圓場了,現場的氣氛尷尬不已。
“子軒……”楚玉雖然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臉上的笑容還是很僵硬,“你在想什麼?”
陸子軒的手臂被楚玉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這才回過神,匆忙將戒指套上她的中指,然後伸出手讓她給自己戴。
待司儀說要親吻新娘時,他隔著麵紗,輕輕碰了一下。
這舉動,不止楚玉僵在原地,在場的人都傻眼了。
隔著麵紗親吻新娘,該說新郎是害羞過度呢?還是敷衍了事呢?
陸子軒沒心情管別人是怎麼想的,他隻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嗓子眼裏,好像卡著一口痰,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難受得想要大叫幾聲,發泄發泄。
他最初說娶楚玉,是想讓楚楚悔不當初,是負氣的報複。後來,他是想看到楚楚傷心欲絕的樣子,是不甘心被。到了今時今日,他才明白,所有做的這一切,不是在報複楚楚,而是在懲罰自己。
這一場由不甘引發的遊戲,他注定要輸得一敗塗地。
台下的人此時看待楚玉的眼光已然變了樣,尤其是曾經追求過陸子軒的那幾個女生,在看到陸子軒的勉強時,看向楚玉的眼神,都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楚玉暗暗捏緊拳頭,咬著唇,心都快氣炸了,臉上卻依然帶著大方得體的笑,仿佛絲毫沒受到影響,頻頻向眾賓客點頭微笑。
儀式結束,在等著上餐的空檔,有三個人一同過來和主楚天打招呼,寒暄過後,其中一人道:“楚兄,你不是說顧少會來嗎?怎麼都要開席了還沒來?”
“楚兄,你說你大女兒和顧少在一起,該不會是跟我們開玩笑的吧?”
“我說楚兄啊,顧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是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王啊,我勸你以後還是別開這樣的玩笑,別一小心惹來殺身之禍呀。”
三人的眼神和語氣中都明顯帶著戲謔,本來楚天在說的時候,他們就半信半疑。以前有多少人巴巴地往顧熠陽懷裏送女人,不論是名媛、明星、還是嫩得出水來的雛,都沒一個成功的,他怎麼就能看上楚天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