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把大家叫到一塊,相互做了介紹,最後隆重地介紹華梅的身份,有人起哄說要聽兩人的戀愛史,他便拉著華梅的手,言簡意賅地講了大致的經過。
“你好,以後請多多關照。”華梅上前,和那些人一一握手,她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個圈子裏的一員了。
“我們和阿宇是多年的好朋友,華小姐就不用跟我們這麼客氣了。”其中一個男人叫她別客氣,自己卻是很客氣地說道。
陳宇終於擺脫華梅的手,對大家說了句有事要處理抱歉的話就到樓上的書房去了。
他拿過有人早已準備好的濕毛巾擦手,一遍又一遍,仿佛剛才握住的是會傳染的細菌瘟疫一般。
“二少爺,她就在樓下,等會是不是……”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他想想都興奮,顧熠陽的女人在他人手裏,殺了她就可以給死在A國的兄弟們報仇雪恨了。
顧宇沒說話,自顧自地擦試手指,涼薄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侫的弧度。
顧熠陽,你不是找到至寶了麼?你不是保護得滴水不漏麼?任你再小心謹慎,你也不可能想到,我會從華梅那個蠢女人身上下手。
你不是最恨背叛麼?我就要讓你嚐嚐,被捧在手心裏的寶背叛是什麼滋味。
我還要讓你親手殺了她!待真相大白後,追悔莫及,痛苦一生。
顧熠陽,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
“可是二少爺,陳洪達就快要從國外回來了。”那人見他沉默,擔心地又提醒道。
真正的陳宇在七天前已經化作灰燼,就算二少爺偽裝得再像,他的朋友也絲毫沒有懷疑,但是想要瞞過他的親生父親,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嗎?”顧宇頭也不回將手中的毛巾拋到身後,聲音很輕,也很冷。
那人穩穩接住,忙低頭道:“明白了。”說完就托著毛巾盤退下了。
顧宇打了一通電話,掛斷後整理又了一下並不淩亂的白色燕尾服,才帶著清雅的笑,優雅地走出書房。
客廳角落裏,有一支黑人樂隊,正在深情地演唱一首自已做曲填詞的爵士樂。
聽著如美酒般醇厚的嗓音,明快中帶著淡淡憂傷的節奏,再配上醇厚的美酒,確是十分美妙的享受。
那幾對所謂的名流少爺和小姐們,手持紅酒或香檳,互相談笑風生,麵容不同,但那笑,卻是如出一轍。都戴著虛偽的麵具,假。
華梅端著酒杯,挨個和他們攀談幾句,像是在慰問群臣,又像是施恩一般。談論的話題是她下午臨陣磨槍,從網上背來的關於奢侈品的官方資料,殊不知,她的話在那些人看來,簡直是乏善可陳,庸俗不堪。但她的自我感覺一直十分良好。
一圈喝下來,她已經有些醉意,腦袋輕飄飄的,渾身都輕飄飄的。
儼然覺得自己已經是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裏的女主人,是皇後娘娘,雍容華貴,高高在上。
她仰起臉,閉上眼睛,呼吸著馥鬱的香氣,任水晶蠟燭吊燈的光酒在臉上,陶醉在華麗的夢境中,但望,永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