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他真的有什麼事要處理,楚楚未曾移動一分地站在原地,當她看到顧熠陽的衣裳濕了一半,拿著一杯奶茶向她快步走來時,呼吸一窒。

類似於這種自降身份的事陸子軒從來不肯為她做,過去都是她為陸子軒做。可是高貴如顧熠陽,卻肯為她紆尊降貴。

楚楚突然覺得眼睛很酸,想流淚,她抬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香芋奶茶,連吸管都插好了,楚楚接過來吸了兩口,“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香芋味的。以後,我隻想喝紅豆味的。”

聞言,顧熠陽眸子一亮。他想,他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她以前因為陸子軒才喜歡上喝香芋奶茶,現在她要為自已隻喝紅豆味的。

因為他曾經為她買過。

“你能如此說,我很高興。但是我不需要為我改變什麼,你可以喜歡或嚐試你喜歡的任何東西。當然,隻限於東西。”顧熠陽嗓音柔柔地道:“肖揚應該快到了,我們就在這裏等吧。”

雨漸漸變大,顧熠陽的頭發被風吹得傾斜的雨水打濕,有縷發絲搭在他如寶石一般幹淨無瑕疵的額頭上,少了一絲不苟的雍容華貴,多了幾分不羈的狼狽,可偏偏就是這樣,也迷人得無以複加。

好半晌,楚楚就像被定格在原地,呆呆地盯著顧熠陽驚人天人的俊臉,即使和他深邃如海的眸子相對,也沒有要逃避的意思。

直到一股涼風襲來,她才收回了心神。

在經曆了母親突然離開,李梅芳母女惡毒,父親冷漠,陸子軒變心,孫美玲害死母親……這一連串的打擊後——

終歸她還是脆弱的。

愛他,不敢說。愛他,不敢深愛。

隻因害怕變故和背叛!那種痛,太過撕心裂肺,她永遠都不想再嚐。

隻是,身在局中的她還不明白,越是愛到深處,才越會患得患失,才會更加害怕背叛和變故。

“爺。”肖揚從車裏下來,冒雨站在他們前麵。

“你留在這處理。”顧熠陽把楚楚送到車上,收了傘隔空扔給肖揚。

“是。”肖揚準確無誤地接住傘柄。

見車子徹底遠離看不見,肖揚這才走到那輛“有故障”的車裏坐著,扭動鑰匙,發動引擎,往相反的方向開去。

等顧熠陽一回到顧氏,肖揚就拿著文件和車鑰匙到總裁辦公室。

憋了半晌,肖揚還是沒忍住,“爺,你和夫人都已經結婚了,還用得著玩這樣的小花招嗎?”想了好半天,肖揚還是不敢直接說主子的招數太老套或是蹩腳,便用了小花招這個形容詞。

“小花招?!”顧熠陽從文件中抬起頭,語氣不善地重複了他剛才說的那三個字。

縱然跟在顧熠陽身邊十五年,但肖揚很多時候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比如現在,就看不透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爺,我的意思是說夫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像這種招數未必管用。”

“哦?那請問肖特助你有何高見?”顧熠陽斜睨他。

他老婆確實是個有與眾不同的女人,明明心裏脆弱的要死,表麵卻堅強的如同刺蝟,隻要他一走近就會被紮的滿身是傷。

“額……我又沒談過戀愛,哪裏有什麼……高見!”最後兩個字,他是快速逃出去,成功用門板擋住顧熠陽扔出的文件,才喊出來的。

不過,在看到爺這般‘傷神’的戀愛後,他不想談戀愛的心更加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