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把她的手從脖子硬拉下來,在屋子裏走了兩圈,最後在她麵前站定,情緒激動地問道:“葉銘,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婚姻是神聖的,是要負責任的,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今天高興了結,明天不高興了就離,這是一輩子的事。”
葉銘用從未有過的認真仰頭直視他的眼睛,“無常,請你相信我,我葉銘雖愛胡鬧,但絕對不會拿終生大事開玩笑,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單膝下跪,伸出手,求婚,“我要和你過一輩子,你願意嗎?”
兩人的關係由她開始,現在是要進入婚姻殿堂,還是結束。也由她來做個了斷。
隻要是真心想要的人或物,就沒什麼好矜持的,就得先下手為強。
哪怕,被拒絕,至少她努力了,不後悔。
“你……”無常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說:“如果你對我也有一點動心,如果你還不會喜歡我,沒關係,等結婚以後我慢慢教你。”深吸一口氣,笑臉相對,又說:“如果你願意,就拉我起來,如果你不願意,你轉身就走,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
無常震驚的眸子,下望著單膝跪地的女孩,她淨白的小臉上,寫滿了認真和深情,在水晶燈的映照下,隱隱流動的光澤,將他三十歲的冷酷如石的心,融化成一汪春水。
他說:“我比你大十歲。”
她回:“沒關係。”
他說:“你知道我的身份,注定不能給你平常人的安穩和陪伴,在以後的日子裏,你會常常一個人在家,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你會覺得孤獨寂寞。”
她回:“我做好準備了。”
“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隨時都會麵臨犧牲,不單如此,家裏人麵臨的危險更大,會有綁架,會有暗藏的殺機,也許還會有難以忍受屈辱和傷害。”無常的聲音裏透出些許不安、焦躁、矛盾,他想要她,也想要一個家,但是又害怕她不能習慣他的生活方式,更怕她以後真的會麵臨那些危險。
最怕的,是她永遠不再出現。
她說:“小時候,常常被父母和老師告誡,遊走在法律邊緣的危險事情和生意,不能做,因為每一筆巨大的財富背後,都是一筆深重的罪孽。從事這種瘋狂事業的人,一旦邁進了這個世界,就像已經簽下了生死狀,會出現鬥爭、殘殺……”葉銘眼神堅定,伸出的手,依然穩如磐石,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無常,即便如此,我也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因為你的事業,對於我來說,無所謂罪惡。”
她的觀念是,世上沒有所謂能幹什麼,不能幹什麼的規則。你不做,也會有別人去做。
無常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拉起,隨即霸道地宣布:“葉銘,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是你不要的。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無常的妻子,即便你現在說不要,那也由不得你了。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家。”
“遵命,無常先生!”葉銘笑得見牙不見眼,小鳥依人地靠在他懷裏。
出門的時候,剛才攔住葉銘和楚楚的西裝男,見到二爺懷中的女人,驚得瞪圓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