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我看向冰窟窿,這時候又看了眼火烈,現在我跟火烈兩個的情況差不多了。
身邊到處都聚集著這麼多的生魂,倘若是被一個平常人看到,隻怕當場就會受到驚嚇,直接活生生嚇死在原地。
而這時候我我也終於知道了,當初禍門的時候,那幾個因為害怕,最後逃進禍門當中的隊員,他們之所以慘叫,最後沒了聲息,或許,他們就是被這種大場麵給活活嚇死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更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跟冰窟窿還有火烈,現在將火烈夾在中間,一步一步,馱著沉重的步子,往前走去。
此刻,師父他們已經領先我們好幾十米了,但此刻的胡老道遠遠望去,也已經在原地開始歇息了。
圍繞著師父的生魂也越來越多,竟然連那五個家夥都沒能幸免,他們身體上的紅光已經完全破開,沒有任何防護的作用了。
就連他們身上那種漆黑如墨一般的屍氣,到了這個時候,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消散起來,似乎也抵擋不住這些生魂的侵蝕了。
胡老道這時候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見我們沒有掉隊,依舊還在堅持向前走,這才點點頭。
而我們每個人身上背著的背包裏,帶著的都是必須要帶進去的東西,沒有半點可以扔掉的,不然的話,我跟冰窟窿也就直接把火烈背後背的那一包扔掉了。
最終,火烈跟隨我們往前方,拖著沉重的腳步,在走了二十多米之後,他整個臉色麵如死灰,簡直如同病入膏肓,即將死去的人一樣。
我現在真的想進入暴走狀態,把冰窟窿他們都拉到那個最終的目的地,然而,明明我現在是可以自由進入暴走狀態的,但卻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成功進去。
我的身體開始不聽使喚了,大家的身體也都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火烈一麵走,身體上那些原本因為上次暴走,所留下的裂痕竟然又一次次顯現出來,雖然很是細小,但這些裂縫遍布全身,我們平常用針把自己身上任意一個位置紮一下,都會覺得刺痛無比。
更何況是現在,火烈渾身上下裂口的崩開了,我真害怕再往前麵走著走著,伴隨我們的生氣越來越弱,最終火烈會四分五裂,傷口徹底洞開。
想到這裏,我趕忙伸手去拿火烈背後的背包,但卻被冰窟窿阻止了:“我來拿,我比你們還好一點。”
冰窟窿不顧我的想法,將火烈背上那碩大的背包跨在自己身上,現在冰窟窿一個人往身上背了兩包東西,不說十分沉重,但現在明顯,我們三個人的速度都已經徹底慢了下來。
的確,體內生氣越來越少了,即便麵前的生魂越來越多,但流失的比之前還是慢了一些,我現在覺得自己渾身各個地方都疼,甚至就連眼皮都開始有了征兆,莫名其妙的犯困,但我還是要強打起自己的精神來,因為現在根本不是休息的時候。
或許,現在我們已經到了一種沾著枕頭都能大睡三天三夜,甚至是更久的地步。
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依舊不能放棄。
漸漸地,我已經看不到胡老道的身影了,那五個東西更是走在我們之前,現在已經直接看不到了,在我們前方,那原本發光體照的透亮的道路,現在卻因為極度的困乏以及生氣流失,逐漸地模糊。
我的眼睛,視力仿佛在快速退化,最終我整個人眼睛上都好像蒙上了一層水蒸氣一樣,隻能看到身前十來米的地方,而且還有些模糊重影。
冰窟窿似乎比我好不到哪裏去,他看著麵前的路,就差一點兒,就完完全全栽倒了下去。
而我們麵前的生魂已經多到一個恐怖的地步,它們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在我們前方、後方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將我們圍在中間,現在就好像周圍已經圍滿了一個個死亡恐怖的人,將這周圍堵得水泄不通了似的。
我這時候的心裏越來越急,甚至因為太虛弱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幾次我想用喉嚨喊出聲音來,結果竟然發現,自己喊了一聲實際上竟然沒有任何聲音,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便在我們兩個都沒有辦法,一陣心急的時候。
我隻覺得手中拖著的火烈一沉,這家夥整個腦袋垂了下去,徹底昏厥了。
而與此同時,他的口鼻溢血,全身各處,之前那些暴走留下的裂痕竟然一點一點擴大,鮮血從那些裂痕上溢出來,滿身都是。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在一瞬間跌落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