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達水潭的時候,大概是早上六點半左右。
然而,這時候,好幾個適合的位置,已經被幾個人占據,他們已經開始綁魚線,準備往水中下餌了,這時候,我才知道顧叔他們起來這麼早的原因。
此刻,在我們上遊是小白河,水深最多也不過三米的樣子,而在側麵則是另一條河流通過來,水流卻湍急了不少,加之前方跟漢江融彙,因而便導致這邊形成了一個苣大的深潭。
這水潭直徑足足十五六米,呈圓形,兩麵邊沿的水倒是清澈見底,甚至能看見潭底的細沙。
然而,即便這樣看去,單是這水潭最邊沿的處的水深,便已然超過了五米。
而這水潭越往中間便越黑,越發的恐怖,此刻我們站在這水潭外麵幾塊碩達大的石頭之上,左麵幾處位置已經被人占據,我們便隻好在這右手邊視野不太開闊的地方,勉強下鉤。
顧叔他們一上去,更是直接綁了三四斤的豬肉,將一枚特大號的魚鉤下入了水潭正中位置。
隨後陸陸續續來的人便更多了,在河流兩邊六七米高的岸上,便也陸續聚集了十多人過來,有看熱鬧的,也有從上麵下杆的。
這時候,我就聽顧叔笑了笑,然後說道:“在河岸上下杆的人都是瞎胡鬧,這水中即便不大,也小不到哪兒去,他們在上頭一旦被魚咬鉤,在沒有落腳用力的情況下,單是拖,都有可能把他們直接拖入水中。”
聽了顧叔這麼一句話,我頓時樂了。
然而,我更疑惑的卻是他說的另一句話。
他說:“這魚即便不大,也小不到哪兒去。”
我心說,這河裏單是一個魚頭就如同卡車一般,那這大魚整個身軀究竟多麼龐大已經無法想象,難道還真如同顧叔說的,還不算大?
我頓時就問出了這個疑問來:“顧叔,單是魚頭都如同卡車大小,你們還說這魚不夠大?”
“哈哈哈……”豈料這時候顧叔跟何叔就都笑了起來。
“一看你就不怎麼釣魚,觀察這些東西吧?”
何叔頓時解釋道:“這物體在水下啊,通過水麵的波紋,就容易產生一種放大現象,這種現象你若是在安靜的水麵當中,那是不易察覺的,可要是在那種波紋動蕩的地方,就最易察覺,你看咱們現在這個水潭,三條河交彙的地方,形成一個深潭,潭水極深,波紋一直在蕩漾,足有一尺,這水已經算是湍急的了,如果你現在站在五米深的地方,我們從上往下看去,肯定就感覺你的身體最少有三四米那麼長,因為你在水中越深,這層層波紋就越像是個放大鏡,便能把你的身軀照的更加龐大,你這下明白了嗎?”
“原來是這樣!”
經何叔一開解,我恍然大悟,麵前的水潭最淺的地方都有五六米,那深一點的位置呢?
那正中絕對不止十幾米的深度,一旦這樣,從下麵翻上來的魚在層層波浪的不斷放大下,肯定就顯得極其龐大。
但這會兒,何叔的話剛一說完,顧叔卻也提醒我道:“不過你可別以為這魚就真的很小了,也不是,這水潭中的魚可能是個腦袋很顯大的家夥,但即便這樣折算下來,它的體重,估計至少有三百多斤!”
“那是多麼大?”我當即就問。
“肯定比一個正常成年人要大不少,或許是他的兩倍大小,這還是我們估算的最低的體型,你現在明白了吧?要釣起這樣一魚來可也是不容易的是,對我們來說,卻也是一種挑戰!”
說罷了話,時間不久,太陽可就出來了。
這時候,何叔他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再多說話,而是示意我看向水潭當中,便專心致誌,一動不動的盯著那水潭,開始注目了起來。
時間很快就過去,到了中午時分,我在這邊蹲的隻覺得手腳麻木,都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打起了哈欠。
終在這時,對麵有個家夥的魚鉤忽然被咬,激動的他趕緊就開始跟水中的東西展開了一場搏鬥,頓時令我還有岸邊一些看熱鬧的人心裏又激動到了極點。